柳玉茹转头看了一眼，立刻就认出来了说话的人是谁，那的确是住在柳府旁边的一户人家，也是行商的。
听那个人发言的意思，明显是向着自己这边的，柳玉茹也想起来了一些关于两家之间的事情。
事情是几年前发生的，当时那户人家正面临着家里生意衰落，负债累累，恰逢夫人难产，他们没有银子请大夫，走投无路了，想着到柳府上碰碰运气。
柳家大夫人苏婉当时在柳府的地位还是真正意义上的主母，当即就亲自出面，用自己的体己银子给那户人家请了最好的大夫和接生婆……
柳玉茹笑了笑，想来，这也是知恩图报的一户人家，于是立马上前一步，对着顾九思屈膝行礼，道：“太子殿下，那的确是我们家附近的邻居，没有差错。”
顾九思点点头，道：“正所谓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诸位想来都是住在附近的街坊，多多少少肯定都会听到一些风声，今日再次相聚，也是一种缘分，不妨大家都来讲一讲，咱也不好委屈了这位姨娘。”
“你说对吧？”顾九思说完，冷不丁的又直勾勾的盯上了张月儿，把张月儿吓得又是一个激灵，也来不及思考他到底说了什么，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只一个劲的答道：“是，是，太子殿下说的都是……”
周围的街坊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加上里面确实有不少人受到过柳家大夫人的恩惠，也都对她心生感激，这以往自己是外人，且比起柳家也人微言轻，自然是帮不上大夫人什么的。可今天看到太子殿下都到了，并且还决定要亲自管这件事，他们便也再就无所顾忌，立马纷纷开始谈起自己这些年的见闻以及猜疑……
张月儿此人，在平日哪怕是出门也是不知收敛的，所以多年以来了解她行为的人并不在少数，人们一下子七嘴八舌的讲述起来，就连柳宣听了，面上也都有些挂不住。
“不是的，他们都在撒谎，我没有做过这些事情，我从来都没有苛待过府里其他的孩子，我对他们……就像是我亲生的一样。”张月儿终于再也绷不住了，正所谓人言可畏，这些人哪怕是一人一句，唾沫星子也能把她给淹死。
“你说这话自己良心不会痛吗？”顾九思都有些无语了，他皱着眉看着张月儿，又指了指旁边的柳玉茹，道：“所以你是当本太子瞎是吗？这大冷天的，一个嫡小姐穿着这么单薄的料子在河边浣衣，回到家，在自己府门口还要受到一个妾室的冷嘲热讽。”
“我……不是……”张月儿说着说着就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现在这种局面分明就是铁证如山，她再怎么想要狡辩也无济于事。
顾九思明显不想放过她，叉着腰，仰头叹了声气，道：“就算你真的如你自己所说的那样，一个妾室，居然敢说把嫡出的小姐当你亲生的，你是真对自己身份的卑微，没有什么概念吗？你哪配生出嫡出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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