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月戚……？”
唐行舟闻言一愣，宋辞也是投过来询问的目光。
“他……怎么了？”
苏羽的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毕竟一觉睡了十年，有些大事的确是只知道皮毛。
宋辞的眸子深沉。
“神月戚，死于三零七二年隆冬，死因……不明。”
神月戚，死了。
这两个词汇拼接在一起，苏羽瞬间沉默。
三零七二年，他听谁说过一次，那一年突发鬼灾，全国各地所有除灵师戏鬼者阴阳师忙里忙外，止都止不住。
那一年，神月戚死了。
享年二十七岁。
“可如果他已经死了，这个［局］里面的究竟还有谁能够动用他的东西？”
那可是能够生死人肉白骨，也同样能够杀人于无形之中的戚霜啊。
唐行舟微微怪异的眼神抛了过来。
宋辞微微皱眉。
终于，眼见着天色已经昏暗，宋大美人也没有多问。
“你忘了么？”
他说，嗓音有些不易察觉的暗哑。
“现燕国的一任高官，神月戚的爱人，童默语。”
狐狸面具，十七岁的少年，行由于无形之中，糖果店，童默语，戚霜……
那是他们当年的陈年往事了。
“她没有这么说。”
当年在甜品店童默语耳朵上还有狐狸耳坠，她说自己也不过是一缕残魂罢了，她将过去二十四年的记忆让苏羽自己看了，却特意过滤掉了有关神月戚的除了他们十四岁之前的记忆以外的所有。
她这么做……究竟有何用意？
“童默语想要忘了他，据山下的说，她已经尽了尘世，却还是因为一个人的牵挂而苟延残喘。”
唐行舟温润的声音适时响起。
红尘往事就像是一根红色的无限长的线，他们所有人都是因为这些线而存在于人世，如果有一天红线断了，也就是说他们的［尘世］断了，从此若此生没有什么大遗憾，便安然的去了，而若是有什么牵住了心神，可就走不了了，他们游荡于世间，无人可见，见过无数形形色色的人，却再也见不了自己想见的那个人，做不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
代表着红色尘世的线一头系在他们的灵魂上，另一头……苏羽在阎王办公桌上看到过不少红色的捻子。
成千上万条红线燃烧了。
那应该是一片壮观的悲伤。
“……”
一时间没人说话。
“此事和童默语脱不开干系，当然，和……神月戚，也当然是有很大关联。”
宋辞摘去了稻草人身上的红色鲜花，娇艳欲滴的花卉仿佛被鲜血浸泡。
“那么下一个地点……”
苏羽垂了眸，掩饰了一下那一双血红色眸子中复杂的神色，顷刻之间恢复了正常。
“是苏家。”
与苏楹关系最深的人，应该是苏羽，与苏楹关系最深的地点，也当然是盘龙卧虎的苏家。
只是没想到。
阔别十年，再回到朱红色玉竹林，那垂珠联珑的大门已经褪尽了颜色，只剩下了冷风吹过荒凉的原野，朱红色苏家大门已经倒塌，只剩下一场断的干干净净的美梦罢了。
“吱呀”一声。
门开了。
好久不见的，原来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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