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的,那前五十的名单路裴子豪已不在。
他徘徊现在徘徊在了六十几名,照这俩个月的趋势后面应该还要降。
草草看他也无所顾忌的样儿,陈草草觉得明明犯错的是,反倒芈娇阿姨每天工作那么忙,还要被叫到办公室跟老师交流交流,有时候陈草草真觉得裴子豪,自己都17岁的人了,叛逆期怎么来的这么晚?
可她已经没心思去像她是他老爹一样“教育”他,回到家她多了一件事,那就是好好陪陪芈娇阿姨。如果她和裴子豪之间的事情她很难插手,亦或者说她很难替芈娇去劝导俩人现在紧张的关系,那么她就做好分内的事情,好好去扮演她的女儿,既然不能分担芈娇的痛苦那就不让痛苦增加。
芈娇也许不是一个很优秀突出的人,但在这个家能她再一次得到了来自父母的关爱,芈娇何尝不是一位优秀的母亲呢?
人都说爱屋及乌,但能力与思想会把人困在一个囚笼里无法自拔去做范围内能做的选择。
可芈娇的这份爱让她再一次回到了小时候千娇万宠般的时代,也正是这份溺爱,让她终于在黑暗里盘旋,去寻找鲜丽的地方,也给她勇气去踏足那被鲜花簇拥的净土,这一切的一切,都得来自家里人的支持和源源不断的关爱。
时间久了,陈草草也忘了曾经冰冷刺骨的嘲讽和原生家庭的伤疤,她渐渐适应的现在,但不会永远在这,她要努力打造一个单属于她的温室,这个温室里面有她的朋友,伙伴,有阳光,绿植,有欢声笑语,也有喜极而泣……因为属于她,这个温室会顽固有持久,再也不会飘忽不定了。
学期将近末尾,盛夏的蝉鸣盛大喧嚣,天空的悠悠白云灿烂如阳,每一个安静的午后都骄阳似火,树叶越发金亮,青草味的风吹满了大街小巷。
陈草草半夜走在学校操场溜达。
晚自习的十分钟很少有人去操场,已经作业太多,根本没时间去玩。
可陈草草只是压力大了,她的成绩到了瓶颈期一般有些徘徊不前,总在一百二十几名里游荡,哪怕她发力了也无济于事,好像她努力的同时那些人也在努力,她稍作休息时那个人也休息了,以至于她又会抱着“要是不休息就可以考过去了”的想法。
她现在有点像电视纪录片里趔趄不前的幼鸟,茫然与害怕在她小小的肩膀上变得无比沉重,压的她快踹不过气了。
忽然,她走到墙角时听见领空吹来了十分流氓的口哨,下流又觉得就是对着她吹的,这个人很皮,分贝说小也不小,但听的陈草草倏然停下了脚步。
她无奈地往上看去,高大的桑葚树茂密,枝丫疯长,林星延单脚支撑在学校的围墙顶上,像是等了许久似的,如果等不到他就一直等,等到直到油尽灯枯也好,死磕到底也好,让他死心才会回去,他把手里的东西丢给她。
“抓好了,掉地上没有了。”
陈草草顺手接住,是韩式炸鸡。
他想起上次看见陈草草刷抖音,陈草草看了视频里的炸鸡许久,不一会儿她听见某人肚子饿的声音,陈草草尴尬的回头,刚好就对上了正在偷瞄她的林星延。
林星延乖巧地趴在桌上,上面的风扇吹着他的呆毛,像狗尾巴一样摇摆着,他流畅的下颚耷在手腕上,视线里除了草草就再也没别人了,“你现在多重了?有没有胖一点?”
陈草草:“……”
你看这人会不会说话吧,问体重就是问,也不知道说个好听委婉的,这样哪个女孩愿意跟他说话。
嘶——不对,他根本不缺能聊天的“女朋友”。
女朋友……
陈草草这才后知自己想错了,应该是异性朋友。
也不对,她又想起来有次门口他兄弟那句话。
“***林星延,谈恋爱不公开算什么男人?”
当时云之南姐姐还急忙挂了电话要回坞理找林星延质问,仿佛像林星延这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恋爱绝缘体,女孩想找她又不敢找他,找上了也不会喜欢,林星延能谈上一个女朋友就跟求偶的狐狸一样挑剔又随缘,是很困难的事。
她现在有些不想理他,看被塞的满满当当的桌肚,她勉为其难道:“胖了,拜你所赐。”
听到这林星延呲地一声笑了,陈草草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脸自豪感,他摸摸她的头说:“那就好,毕竟是我养的。”
陈草草:“你真把我当成狗啦!”
林星延喝水听到这一句话水差点没把他呛死,他抿抿嘴,无奈道:“晚上带你见见我儿子好吧,但我先说好啊,我自始至终没把你和它相提并论。”
陈草草依依不饶,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林星延的说话毫不客气,而林星延就像泡在水里的海藻球一样,碰它一下会变大,但不管怎样都不会炸毛:“那你把我作什么了?”
说到这她看见林星延笑容收了一点,但依旧是那般温腻的,却还是可以看出笑意出来,只是除去方才的痞笑后,像是隐匿着什么东西似的他有些神情不外露,那宠溺般的双眼皮下深邃的瞳变得富有百感交集的感情。
只见他淡淡,小心翼翼又十分真诚,语气里还带点小倔强以及不甘心:“反正你也不知道。”
却听得陈草草有点想别处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小说看多了的缘故,她看着林星延红了的脖颈……
他是不是,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