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南从暗道里出来后,就和江柔他们兵分两路,他小跑着去杨文昌宴他们家少爷的乐丰楼。
快宵禁了,街道上人不是很多。
他匆匆忙忙地跑到酒楼,问清楚了他们少爷在哪个包厢后,根本来不及敲门进去,直接闯了进去。
木南:“少爷!”
杨文昌看到木南进来时着急忙慌的样子,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他,摇着扇子晃晃悠悠地调侃着:“什么事这么着急?你们顾少夫人又爬墙了?”
顾九思提前就有听到口风,他不像杨文昌那样不慌不忙,看到木南这气喘吁吁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他站起来:“别急,家里出什么事了?”
“少爷,顾府被节度使围起来了,他们说梁王昨夜起兵造反,逼宫东都,怀疑是顾府给梁王运送军需,说要查抄顾府。”
这句话信息量很大。
“什么!”陈寻是个炸毛的性子,他第一次拍桌子站起来,“放他娘的狗屁,顾府要是想要造反早就反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杨文昌比他冷静一些,一听就知道这个事情不简单,肯定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他及时拉住了陈寻,提醒他:“冷静一点,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杨文昌看向木南,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木南不敢喘气,继续往下说:“夫人已经带着少夫人从暗道里逃出城了,说让少爷你现在去东边的船渡那边和她们汇合。”
顾九思听到他娘和亓酒没事的时候,心已经放下了一半:“我爹呢?”
木南:“老爷现在还在顾府门口拦着他们,跟节度使斡旋。”
“你说我爹一个人拦着他们?”听到这,顾九思有点坐不住了,他脸色变得不怎么好看,“不行,我得去找我爹。”
杨文昌劝他:“你等一下,王善全现在肯定在带着人在抓你呢,你现在过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顾九思摇头:“你不了解王善全这个人,他敢围顾府肯定是带了官兵去的,我爹一个人不可能在那么多官兵的包围下安然无恙地逃出来。”
顾九思回头也劝了他们两个人。
“你们两个也要小心。王善全这人心思重,心眼小,记仇并且睚眦必报。没有我们顾家牵制他,这徉州肯定是不安宁了,你们也赶快回家收拾收拾,带着家人暂时离开徉州避避风头。”
杨文昌还想劝劝他来着,见实在是劝不了,只能让他小心一些,不要莽撞行事。
顾九思满口答应,翻身上马,分开时,他和木南说了一句:“让娘带着亓酒先去悠州,不要等我和爹了。这个时候在徉州多留一刻钟就多一刻钟的危险。”
“要是我娘问起来我的行踪,你就给我娘说,我去带我爹来见她。”
说完,驾马离开。
“少爷!”木南站在原地干着急,可他就两条腿,追不上顾九思那匹快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少爷走远了。
杨文昌叹了口气:“听九思的吧。现在这个情况,能走一个人是一个人。”
徉州的天怕是要变了……
不止是徉州,整个大荣的天都已经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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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下雨了。”
暮色将尽时,亓酒看着深紫色湖面,湖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朦胧的水雾,水雾飘荡在湖面之上,让江中的景物看不真切。
小白探出尾巴,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湿冷的水汽。
空气如此粘稠潮湿,今晚上的雨大概小不了。
小白:“今晚恐有大雨,湖面上必起水雾,这个时候走水路的话一定会迷路。这水路肯定是走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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