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这雨不都没听过吗。喏——”俞子佩对着外面的尚未停歇的倾盆大雨努了努嘴,“天天都如同今天的雨一样——说实话我不是很白,这城中的人难不成一个个的都是闲的慌不成,一下雨就往外面跑。
“是家里的床不能躺还是家里的饭不好吃,见雨就往山上跑……”俞子佩就跟找到了什么倾泻桶一样一囫囵的全说了出来。
宋静茗咳嗽了一下打断了俞子佩的吐槽,“偏题了,偏题了。”
“哦。还不是昨天一男子说本来在家里头吃饭,一抬头往窗边望去看见梧桐山上流光溢彩的心生好奇就瞒着他婆娘冒着雨打着伞上山了,要我说他就是贪,瞧着山上的光以为有什么奇珍异宝所以就想独吞。”
“你是不知道当时那农夫说的都是什么鬼——他说他觉得这光与众不同定是有什么稀世之宝——这都什么东西,若真有稀世之宝哪里还轮得到他,以前的人怕早就哄抢的干干净净了。
“随后他说他自己一路找着光找到凤凰庙,本想着这下要发大财可一进去便看见穿着夜行衣,连被黑布蒙着,手中拿着一把正在滴血的刀,脸上满是血的柳悬月。
“与此相对的便是躺在柳悬月脚边胸口有一片金黄色梧桐叶妆容精致和前面几起案子死法一模一样的青衣女子。
“他尖叫着跑了,这人倒是比上一个大夫运气好的多,雨天山滑也没
跌到山下去就连柳悬月也没有来追他。因此他平安无事的到了山下,带着鼻涕眼泪报了官。”
“你明白吗!”俞子佩咬牙切齿,手中的筷子都有些弯曲,“三更半夜被人抓起来加班的痛苦吗!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受了刺激,疯疯癫癫的,说的话也是颠三倒四的,一直说什么梧桐、恶鬼,跟脑子有什么大病一样。”
宋静茗手敲着桌子一脸沉思,窗外的雨更大了些被狂风一吹滴滴答答的滴到窗沿上溅进包厢里。
“你又发什么呆呢?雨都滴进来了。”俞子佩瞪了宋静茗一眼起身关窗嘴里还唠唠叨叨的:“天天发呆发呆一和我待在一起就发呆,我是有什么让你发呆的魔力不成?你为什么再这样发呆我都觉得你日后走在路上就算迎面来了辆马车也不会避开。”
而宋静茗就似没听见一样小声的嘟囔着:“梧桐?是梧桐乡吗?是对,梧桐乡确实也在那个方向。”
“啥?啥乡?你家乡?”
“没什么。”宋静茗抬眼一笑,“帮我一个忙呗,我想见见柳悬月。”
……
天才微微亮起,柳悬月穿着昨日血诟的衣服坐在腐朽的木椅上。
本就是炎夏之日,虽然这几天城中经常都是瓢泼大雨但并不影响空气中的闷热,她身上的血经过两日已经开始发臭。
柳悬月却似鼻子坏了一般丝毫闻不到。
她蘸着杯中的水在朽木的桌子上写下三个字“梧桐乡”。
她垂眉嘴里一直念这三个字。
“梧桐……乡。”
那青衣女子死前一直念叨着这三个字,柳悬月并不是很能明白这三字的意思。
她倒是听过梧桐山、梧桐村就是没听过梧桐乡,从字面来看应该是个故土,就是不知是谁的故土。
是那死去的女子的还是凶手的?
不过左右也是一个意思和梧桐定是脱不了干系。
这城中也不知是什么昏官来当的城主竟问都不问她一句就把她丢到牢中,于是导致她现在就算是有计划也实行不了。
“哐哐”她的铁栏被人敲了敲。
柳悬月忙抹去桌上的水渍端坐身子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脸。
“狱中老鼠蟑螂可多?”
女子含笑的声音传来,柳悬月身子一僵,她自是认得这声音,刻入骨子般的认得。
可不应该,她本不该出现此处,更不可能会来见她。
柳悬月屏住呼吸回过头果然瞧见了那张和两年前相比没有丝毫变化的脸。
“你为何会来?”
“你放心我可不是来找你叙旧的也不是来落井下石的更不是来杀你的。”
“时间不多了,我就长话短问了,你前日去凤凰庙杀了个人对吧?那女子死前说了什么?麻烦你全部一五一十的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