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夜一如既往的下起了暴雨,街边做生意的贩子也早早收摊回家去了。
此刻的街道比起白天的热闹更显寂静,诡异。
“滴答滴答”雨打在伞上滴落在石板路上溅起水花,一白衣女子执伞走在雨夜。
她口中哼着不知名的歌,头上的步摇一晃一晃的,一双红色的眼睛在黑夜里像红珍珠一样漂亮极了也可怖极了,铃铛声声悦耳响起来幽深又清脆。
一行血泪从她俊秀漂亮的脸滑落,无数刀割的伤痕出现在她脸上,白色的衣服浸出血。
她就这么哼着歌,不知痛觉的走在大街上。
宋静茗站在屋顶上打着油纸伞,她的目光跟随下面的女子。
她什么也没有做就是这么跟着女子,女子在下面走她就在屋顶上悄无声息的走。
远处一身着青衣的女子跌跌撞撞慌张的跑向女子这边。
雨水打湿了她精致的妆容,凌乱了她的发饰,她频频回头脸上的表情十分害怕。
青衣女子撞到白衣女子的怀里,她往后踉跄了几步稳定身形后才抬起头看向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刚才的可怖形象不知何时时消失的干干净净,她端着一副端庄温柔的样子。
“你怎么这般慌张?”她上前用伞为青衣女子遮住雨。
“有人,有人要杀我!救救我!”青衣女子抓住白衣女子的手臂,力气极大但白衣女子却连眉也没有皱一下。
“要杀你?”白衣女子歪了歪头露出一抹笑,“不是你杀了人吗?”
“你胡说什么!”白衣女子眼中闪过慌乱掩盖似的大吼出声。
“小胡同里卖肉的那个寡妇长得很漂亮,前几日得了一身鲜艳的红色罗裙你羡慕极了就想去偷,然而因不小心被发现了于是你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了她。”女子的声音很轻很轻甚至还带着温柔但说出来的话却让青衣女子浑身颤抖。
“你今夜穿上了那件红衣对吗?可它在你穿上后便成了青色,你看见了那个寡妇,她的头被你砸烂看不出原先的模样,一双灵动的眼睛也因为你的嫉妒被你剜了出来。她就这么飘在你身边她想杀你你穿着衣服惊慌失措的跑了出来,你看见了我想求救,但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是来杀你的?”
因这白衣女子的话她瞪大了眼睛,连连后退,眼底的惊恐肉眼可见,眼前刚才漂亮的白衣女子此刻的却满是刀痕,尤其是脸竟被生生的剥下来只露出里面鲜红的肉。
“一去数十载,流干了血,折断了骨,羽毛似蒲公英飘散各地,羽衣被剥了下来,我也飞不起来了,索性你同我一起死吧。”白衣女子咧开嘴笑起来,青衣女子应该跑了但她却迈不开腿眼前的白衣女子就像有什么魅力一样让她不愿意离开,可分明此刻的白衣女子丑陋不已。
白衣女子伸出手,圆滑的指甲逐渐变长,她眼底狠厉闪过以手做鹰爪直取青衣女子心脏。
“铮”一把剑从远处飞来打开了白衣女子的指甲。
“谁?!”白衣女子怒声看去,只见那砖瓦上立了一个穿着白蓝相间衣物的女子,她执着伞神情漠然。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宋静茗从砖瓦上飞下去落到青衣女子前方挡住白衣女子的视线,“重要的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名字……对啊,我叫什么名字,我叫什么名字!!!”白衣女子发疯似的重复这些话,她红着眼抬起头看着宋静茗,“告诉我我叫什么名字?”
“唉。”宋静茗摇了摇头重新问了一句:“你想去梧桐乡是吗?为什么想去梧桐乡?”
“那是家乡,我们一族都会死在梧桐乡,我得回去,回去——”
“你回不去了。”宋静茗丝毫都不顾及此刻白衣女子有些魔怔的样子斩钉截铁的说:“你共杀了四人,身上的血气掩不住了,梧桐乡乃是至纯至净之人的归宿,凡是杀了人绝不可入,哪怕你本来就属于梧桐乡。”
“她们该死,她们该死。”白衣女子咬牙切齿眼中的恨意溢出来,突然她死盯着宋静茗杀意就像实体一刀刀的凌迟宋静茗,“你也该死!所有人都该死!”
“你救的了她一次你救不了第二次,她死了下一个就是你。”白衣女子癫狂的大笑起来,在笑声中她的身影逐渐淡去。
宋静茗皱着眉也不知道想什么。
她回过头看着偷偷摸摸想跑的青衣女子。
“接下来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