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陆延一同前去解救长宁,我见到了这位帝姬,她长得十分俊秀,说是漂亮,不如说英气,她的目光十分平静,一个凡人被不由分说的带上了神界还被关进了天牢,她的平静简直令我震惊,陆延带着长宁向我道谢后与我拜别,回来都回来了,我索性回了趟家,母亲得知我退了婚事喜笑颜开,她说她早就想退了,觉得陆延那小子配我就是老牛吃嫩草,没办法,谁让母亲最宠我了呢
过了几日我便返回了人界,但我忘记了的事,天上一天,地下一年,我回去的这几天,人界已经过了许多年,愧疚在我心底升起,殷良蕴定会生我的气,也不知那小孩最近怎么样了,我用神识查看到了殷良蕴的位置,他,居然,当上了,皇帝?!!!
皇宫森严,每个宫门口都有士兵把守,想这么光明正大走进去是不可能了,索性先去看一看这几年后的人间,相比起回神界之前,这里看起来更繁荣了,街边基本没有乞丐,百姓衣着棉衣,不需要再去打补丁,哼~看来殷良蕴这个皇帝当的还蛮称职的嘛!不枉我对他的教导!城内繁荣稳定,城外也算得上是安居乐业,只不过…无论城内城外,街道上都游走着许多佩剑于身侧,带着面具的黑衣人,这些人一看便知是一个组织,而百姓们似乎很怕这些人,这城中虽然富足,却好像失了生机,百姓们都十分拘谨,整个皇城,陷入了井然有序得诡异…
我施法将自己化形成一只喜鹊,飞进了皇宫内,奇怪…好像有一丝诡异的力量试图限制我,我头脑有些发昏,勉强找到了殷良蕴所在的寝宫,几年不见,他成熟了不少,眉眼深邃,五官精致,从他的眉宇中倒是当真散发出帝王之气,只不过他的面色冷峻,脸色苍白,看起来活像个冷面阎罗,他在大殿的制高点,俯视那些跪着的大臣,眼中的冷厉仿佛在看一群死人,跪在最前方的大臣不停磕头,喊着:“求陛下饶命,臣对陛下忠心耿耿啊!”殷良蕴听罢,冷笑一声,站起身走向那大臣,“忠心耿耿?齐大人究竟是对朕衷心,还是对先帝衷心,想必齐大人心里最是清楚了。”说罢,他拔出了身旁侍卫的佩剑,抵在了齐辉的脖子上,“齐大人既然想效忠先帝,便随先帝去了吧。”
还不等齐辉求饶,温热的血液已经喷涌而出,暗红色的血液喷溅在殷良蕴的苍白的脸上,越发衬得他像从地狱爬出的恶鬼,我以喜鹊的形态站在大殿外的树枝上,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他如今已经可以杀人不眨眼了嘛…也是,这里是皇宫,想在这里活下去太难了,长宁因为醒悟所以逃出了这个人间炼狱,殷良蕴啊,你又为何要孤身走进这里呢……
齐辉人头落地,周围的大臣把头垂的更低了,生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诸位爱卿,抬起头来好好看看齐大人,若是诸位也想同他一起追随先帝而去,且试试罢。”说罢,殷良蕴转身走出大殿,他路过我在的那棵树时,顿了一下,抬眸看了一眼我,只一眼便转身离去,他走后,我听到殿内的大臣们松了口气,他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原来,在殷良蕴亲自率兵于寰夷族征战时,这齐辉私自压下了送往前线的粮草,害得前线死伤惨重,齐辉本是想直接让殷良蕴死在战场上,没想到,他竟然活着回来了,七万将士,无一生还,只有他,活着回来了。
我跟随在殷良蕴身后,皇帝的身侧总是有许多侍从,我不能一直以喜鹊的形态飞来飞去,于是趁人不注意,我打晕了跟在最后的一个宫女,清除了她的记忆,幻化出和她一样的装扮,替代了她的位置。
养心殿里—殷良蕴坐在桌案前批着奏折,他眼周乌青,似是许久未曾合眼休息,嗯...皇帝这个位置,虽说是至高无上,九五之尊,却日夜要受案牍之劳形,不容易呀...良蕴啊,你曾经不是说要当自由自在的侠客嘛,如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形同牢笼的皇宫中呢。
“陛下,秦贵妃求见...”从殿外进来的公公在殷良蕴身侧说道,殷良蕴连眼神都不曾施舍给他,勾了勾手示意让她进来,殿内走进了一个身着华服,面容姣好的女子,想必就是秦贵妃了,她将手中提着的食盒放在桌岸旁,把糕点摆放在桌岸上,姿态妩媚的坐在殷良蕴身边,不知为何,看到他们二人依偎在一起,我的心口一阵刺痛.....
秦贵妃拿起一块糯米糍,递在殷良蕴嘴边,娇声说道:“陛下,国事重要,可陛下的身体更重要,还是歇一歇吧,臣妾亲手为您做的糯米糍,您以前不是最喜欢了嘛...”殷良蕴终于停下了批奏折的手,抬眸疲惫的看了秦贵妃一眼,他没有接下那块糯米糍,叹了口气便让秦贵妃出去了,秦莲的眼神瞬时暗淡下来,她不懂,当初她被殷良蕴救下后,殷良蕴明明一直待她很好,为何曾经那个温柔热情的少年,越发的冰冷...她只能安慰自己,是陛下为国事操劳,过于疲惫才忽略了她的,毕竟除了自我安慰,她什么也做不了...
殷良蕴盯着那盒糯米糍发呆,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只知道那盒糯米糍一定很好吃......“咕~”完了!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还很大声,救命啊家狐们,当中社死怎么办!我将头埋的很低,脸颊发烫,毕竟从小到大可以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在人间也没饿过肚子,如今居然当中肚子叫,简直是狐生耻辱!!!
殷良蕴看了我一眼,走到我面前,眉眼弯弯,嗤笑了一声,我只是傻傻的站着,将头低的不能再低,“抬起来头。”我僵硬的把头抬起,尴尬的笑了笑,“你叫什么名字?”殷良蕴笑问,“我叫...”等等,我只是换了身打扮,我没易容啊!他怎会认不出我来?!如今的人间,最多才过了五年,我的容貌一直未变,他怎么...
“我叫清苒。”心怀不安,我试探性的回答到,“清苒?奇怪,朕怎么不记得,养心殿里的婢女有叫清苒的...”他的眼神中带着浓烈的质疑和审视,帝王之气呼之欲出,竟使我也有几分畏惧,不过...看来他当真是不记得我了,怎会如此,区区五年,怎么说不该将我忘却了啊,除非...他失忆了?
“不仅来历不明,还一点规矩也没有,你究竟是何人?”殷良蕴手掐上我的脖子,虽没有用力道,但却能限制住行动,恐怕是只要我有动作,他便会直接掐断我的脖子,殿内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可恶啊...我又不是凡人,怎么知道你们凡人宫里什么规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