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金铁交鸣的声音在记忆深处的接连响起。金瞳少女手执双剑与身前的两个机械身影交锋。
在洛笙的安排下，龙灵犀先后挑战了C级和B级的难度。虽然是同一种难度，但每一次与这些机械人对战，龙灵犀都没有见过它们使用重复的招式。
按照某人的说法，你的敌人不可能一成不变。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一年半的时间里，龙灵犀也才只通过了两个难度。按照洛笙的要求，只要确认当前的难度不会再给她的实力带来增长之后，才能挑战下一个难度。
而今晚，是龙灵犀第一次挑战A级难度。
“哈——，哈——”
两件交锋，龙灵犀被震得连退了数步，握剑的手也有些颤抖。
“好强的力量……”
果然，A级与B级的差距比当初的B级和C级的差距还要大。不过……
“正合我意！”
手执双剑，少女的身形与两个机器人再次碰撞，她宛若游鱼一般周旋与两个机器人之间。
力量从不是她的优势，正面取胜的概率微乎其微。她也从未想过凭此取胜。而她的优势是足够灵活……
“别白费功夫了！”
突然其来的尖细刺耳的声音令龙灵犀的动作有了一瞬间的停顿。下一刻，她就被两个机器人的合击给击退了数步。
“什么声音？”龙灵犀环顾四周，试图找出声音的来源。
这是她的精神世界，按理说不应存在其他陌生人才对。而刚才那道声音，仅是用听的就可以肯定那绝不是【未来】刻录下的先人记忆。
“别白费功夫了！你没看到，他们根本不在乎你的努力吗？”
“砰——”
机器人并没有因为龙灵犀的分心而停止动作，反而变得更为狂暴。仅是一击，就将少女击飞了出去。
龙灵犀跌倒在了远处，双剑也落在了一旁。而那尖锐刺耳的声音，还在继续……
“他们从不在意你，你再怎么努力都不会得到他们的认可！”
“他们只会要求你去做的更好！”
“你没看到他们的眼神吗？他们恨你啊！”
“他们永远都不知满足！”
“你的父亲，要杀了你……”
混乱尖锐的嘶鸣在她的耳边响起，汹涌而来的恶意仿佛要将她淹没，意识被逐渐拉入了深渊……
“龙灵犀！”
在意识弥留之际，她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喊，她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还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洛姐……”
你什么时候……变得和我这么像了……
……
意思的深沉，洛笙抱着昏迷的龙灵犀，面色阴沉。她跪坐在那里，似乎是在等待些什么。
直到【未来】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
“废弃数据清理完毕。”
洛笙这才抬起手，轻轻点在了龙灵犀的眉心，淡淡的蓝光从她的指尖散发而出，她的声音轻柔而悠长——
“睡吧。等你一觉醒来，一切都会恢复原样。你还会像以前一样生活、成长，那些恶意，就让他们随着这场梦境彻底消散吧。”
直到看到龙灵犀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洛笙这才转头看向一旁的身影。
“祝灵。”
“那些是什么？”
“没有及时清理掉的废弃数据。”
金发女子垂眸凝视着洛笙，没有出声。在她身上，属于神的气息仍未散尽。
洛笙顿了一下，“好吧，还有一小部分是【未来】所推衍出的未来。当然，仅仅只是推衍计算，并不一定会发生。”
祝灵眸光越发凝重，“但它们仍有可能发生，不是吗？洛笙，你有些着急了。你连面具都忘了带了，这很危险。”
“是吗？”洛笙将龙灵犀送了回去，闻言轻笑了一声，“祝灵，十年了。我和方玖找了十年，还是没有找到【空界】的一点线索。”
“以当前【未来】的体量，纪韵的记忆又迟迟无法激活。你知道【空界】里有什么。不论是从计划还是从目前的形式上考虑，【空界】都绝不容有失。”
“但你也看到了，”祝灵此刻回想起了刚刚发生的那一幕，“那孩子并不能承受它们。”
这一次，洛笙并没有直接回答她。
“……龙灵犀无法承受，并不意味着【我】无法承受，不代表祂无法承受。”
“不觉得太残忍了吗？”
“残忍，吗……”洛笙转身，向外面走去，“牺牲并不少见，这一点你我都很清楚。更何况，为世界【牺牲】，本就是你我注定的宿命。”
祝灵，你我都很清楚，这是从计划一开始就注定的命运。文明需要被拯救，罪孽需要去偿还。我们不允许失败，更不能失败。以【我】的状态，我们没有重头再来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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