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灵犀其实有段时间没见过洛笙了。
不仅仅是因为洛笙需要忙她自己的事情，龙灵犀在得知方玖和洛笙本来就认识之后，下意识地回避。
洛笙和方玖，单独拿出一个，都是对龙灵犀十分重要的人。在她得知两人得知两人的关系时，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却让她很不舒服。龙灵犀有一种直觉。正是这个直觉让她在这些天来有意无意地回避洛笙。
半决赛当天的早上，龙灵犀在精神空间遇见了洛笙。那时她刚要离开，洛笙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龙灵犀离开后，洛笙终于忍不住了，长叹出一口气，“没有其他方法了？”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她的身后，纪韵的身形勾勒而出，“在开启【空界】和稳固灵魂之间，【未来】只能完成一个。”
“【空界】的开启会释放大量的能量，一旦错过这次机会，让【空界】漂泊到其他星域，都会在开启的瞬间被它们感知，更遑论你还要给方玖提供伪装，对【未来】的消耗还要高出几个量级。”
“而对于那孩子来说，这场比赛也不过只是人生中的一件小事。在这条道路上，她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很多。”
与那些相比，这场比赛不值一提。
但你我都很清楚，对于此刻的龙灵犀来说，这场比赛很重要、很重要。
“两害相权取其一。”洛笙攥紧了拳，“我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选择题。”
两全其美这样的最优解，从来都不存在。
“没有人愿意做这样的选择题。”纪韵摇了摇头，长睫掩映的眼眸里，是无尽的哀悼。
两害相权之间，她与洛笙，都亲手杀死了一个人……
那是她们永远的遗憾，但那时的她们，根本就没有第三个选项。
“方玖已经准备好了……开始吧。”
【我们活在这个世上，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
龙灵犀从打坐中醒来，看了眼窗外的天色。
“差不多该出发了。”
龙灵犀站起身，走到房门前。她刚想开门，眼前却有些发黑。
龙灵犀下意识地抓住了门框，晃了晃脑袋。
“大概是坐的太久了。”
她并没有放在心上，也并没有往自己幼时的疾病上靠拢。毕竟，她已经好几年没有发病了。
……
半决赛抽签，开始了。
龙灵犀、龙皓晨、杨文昭、采儿。
四个人，怀着不同的心情，伸出了手。
半决赛第一场，龙灵犀对采儿。
半决赛第二场，龙皓晨对杨文昭。
韩芡压下了心中的不安，“抽签结束，第一场，龙灵犀对采儿，你们二人留在场地中准备比赛。”
“等一下。”拉着龙皓晨手的采儿突然开口说道。
众人不禁都疑惑的看向她。
采儿淡淡的道：“直接进行下一场吧。我认输。”
轰——全场哗然。
采儿认输，这个结局是韩芡万万没有想到的，但毫无疑问，采儿的认输对于骑士圣殿来说是最愿意看到的结果。
影随风的脸色就难看多了，急切的道：“采儿，你、你真的要认输？”
采儿轻轻的点了点头，拉着龙皓晨的手就想休息区走去。
“采儿，你……”龙皓晨被采儿刚刚的这句话完全震撼了。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以至于采儿拉着他往回走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
“不、不能这样。采儿，你的实力比我更强。”龙皓晨急切的说道。
采儿握紧他的手，轻声道：“你之荣耀即我荣耀。”
简单的八个字，听在龙皓晨耳中，却像是重锤砸心，一股热血瞬间冲入大脑之中，令他甚至说不出话来。
龙灵犀有些苦涩地看着他们。没人注意到，她今天的脸色，白的可怕。
采儿认输，对她而言同样也是好事。这样她可以不战而胜，直接进入决赛。但哪怕决赛是在明天举行，但她同样也很清楚。
无论比赛发生在今天还是明天，她都无法参加了。甚至连一拼的可能都没有。
“圣骑士长大人。”全场哗然之间，脸色苍白的少女发出了声，“接下来的比赛，我放弃。”
“你说什么？”韩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采儿认输，局势对龙灵犀来说一片大好，她怎么……
然而韩芡将自己的目光投向龙灵犀那惨白的脸色时，呼吸突然停顿了片刻，“龙灵犀，你确定吗？”
“我确定。”龙灵犀的手在颤抖，此刻她甚至不确定自己的声音是否还清晰。那一瞬间，她好像回到了从前。
龙皓晨也将不可置信的目光投向了姐姐。
而那一刻，这个小小的少年，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候的姐姐，脸色也是这么白。
那时候的姐姐，只能躺在病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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