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后，迪卢克从柜台前站了起来像往常一样准备打烊。他锁上门，抬头望了眼酒馆的屋顶。不出所料，莱尔莫斯正凝望着夜空。似是察觉到了响动，莱尔莫斯回头，笑着问到：“下班了吗？”

迪卢克懒得回他。

见状，莱尔莫斯倒也不生气。他打了个哈欠，甩了甩头，像是在把自己搞的清醒一点：“不回我也无所谓啦。”接着就站起身来打算往城外走。

“你要去哪？”迪卢克叫住了他。

“啊，这个嘛……”莱尔莫斯不置可否地摊开手表示无可奉告。

“你要去哪？”迪卢克仍在追问。

莱尔莫斯见躲不过倒也不再隐藏：“也没什么，你没觉得你最近睡觉没被打扰过吗？”

迪卢克微微一顿，这才想到最近自己好像确实没接到多少消息。

所以又是莱尔莫斯搞得鬼？

这人还怪好的嘞。

迪卢克猜到了大半，但要他因为这个就去信任一个曾经的死敌也不太可能。

“哼，别以为你当着我的面解决一个执行官就能获取我的信任。”

“执行官？啊不不不不不。准确来说，那不是她本人。”莱尔莫斯大大咧咧地承认了。

听罢，迪卢克愣住了：“不是本人？什么意思？”

莱尔莫斯顿了顿，似乎在想要从何说起：“其实吧，早在好几个月前，罗莎琳就已经因为御前决斗输给旅行者被雷电将军砍成灰了。我之前弄死的那个是桑多涅做的人偶，不过最核心的部分还是靠的多托雷。”

“人偶？”迪卢克细细回忆那场战斗。印象里的对手动作有些小僵硬，好像确实不是真人。

但还有个疑点就是莱尔莫斯的雷属性。打斗时迪卢克不能分出太多的精力去注意莱尔莫斯，所以当时他很自然地将那种雷属性理解成了邪眼。现在想起来那好像还真不是邪眼的属性。

迪卢克抬头。“莱尔莫斯，当时你的雷属性是怎么回事？”

一听这话，莱尔莫斯的浅笑顿时僵住了。

“那个啊，那是……我已故的友人的神之眼。”莱尔莫斯轻叹一声，酒馆周围的气氛难得的有些压抑。

紧随“当啷”一声，蒙德神之眼的空壳展现在迪卢克面前。

迪卢克一愣。“蒙德人？”

莱尔莫斯沉默，他轻点了点头。

“他离开我，也有好长时间了吧……”

莱尔莫斯脸上挂上了一丝苦笑：“他离开我以后，我容忍了很久。现在，我忍不了了。”

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杀气。

但这也仅仅维持了一瞬。片刻后，莱尔莫斯标志性的玩世不恭重新占据酒馆。

“没事，都过去了。止步不前只会损伤自己的元气，还不如抓紧调整自己。”莱尔莫斯的笑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好像他刚刚说的事不是他本人经历过的一样。

接着，他又勾出自己一直没用过的雷系邪眼晃来晃去，好像那是个小玩具。“至于为什么这个神之眼这么长时间都能保持常亮嘛……可能是和同属性的邪眼发生了共鸣吧。”

又是一阵压抑的沉默。

就这么相互对视了几分钟，迪卢克打破了沉寂：“能说说你以前的故事吗？”

“当然可以。”莱尔莫斯又是一笑，只是相比之前多了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