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葛家的马车到了程府，程始夫妇将葛家人迎了进去，程少安正要拉着程少商进去之时却发现她神情不对。

程少安（姣姣）“阿姊，你怎么了？”

程少商神情落寞，看着进去的一大家子人，摇了摇头。

程少商（嫋嫋）“我无事，姣姣先去吧”

程少安（姣姣）“阿姊，你可是不愿去”

程少商低下头，本不愿让姣姣陪着她，但是此刻她自私的想将姣姣留在她身边。

程少商（嫋嫋）“姣姣，我不想去”

程少安（姣姣）“那便不去了，我陪着阿姊”

程少商看着程少安，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道

程少商（嫋嫋）“你去”

程少安（姣姣）（摇头）“若是阿母怪罪，我一人承担便好”

程少商（嫋嫋）“那怎么行，不用管我”

程少安（姣姣）“不行，我陪阿姊回房”

程少安说完便拉着程少商走，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程少商看着程少安的侧脸，她以前觉得一个人挺好，但此刻她觉得，有人陪着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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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少商（嫋嫋）“从前我觉得堂姊倒霉，摊上这么一个拎不清的阿母，如今才知道，她的命是真好，舅母这般疼她”

程少安听着程少商的这一番言语，明白阿姊还是在意的，还是想要得到阿母的疼爱的。

程少安（姣姣）“阿姊有所不知，二叔母嫌堂姊不是儿郎，没满周岁就丢给舅母养，这算什么命好”

程少商（嫋嫋）“祸兮福所倚，堂姊若和我一样在家中长大，定会和二叔母一般，人憎鬼厌，她如今在外祖父家长大，葛家人把她当成掌上明珠，倒不似我”

程少商说着便低下头去，眼眶中眼泪在打转。

程少商（嫋嫋）“大母不疼阿母不爱，还有个不怀好意的二叔母教养着，我才是命不好呢”

程少安自从回来后，就没有停止过对程少商的心疼，所以事事护着阿姊，让她开心，如今亲耳听到她说出这番话，心更是疼的厉害，一低头，一颗热泪便滴到了程少商的手上。

程少商（嫋嫋）“姣姣为何而哭”

程少安（姣姣）“心疼阿姊”

程少安将泪拭去，抬起头还未曾说话，萧元漪便来了。

萧元漪“你们怎能自行离开呢，还没给葛太公问安呢，也未免太失礼了”

萧元漪看着程少安，责怪道

萧元漪“嫋嫋不懂事就罢了，你怎么也陪着她胡闹呢？”

程少安起身行礼。

程少安（姣姣）“姣姣知错，阿母要怪便怪我一人吧”

程少商（嫋嫋）“太公是来办大事的，我们小辈在旁做什么，看二叔父写休书吗，这些年二叔母可没少折腾我，难道，我还要听太公对我这孙辈说对不住”

程少商（嫋嫋）“还有，是我非要拉着姣姣陪我的”

程少安（姣姣）“不是，是我自愿陪阿姊的”

萧元漪看着两人，叹了一口气，程少安继续说道

程少安（姣姣）“今日之事，是我们未想周全，今后会改”

萧元漪见认错态度这么好，便不追究此事了。

萧元漪“还是要跟我去给葛太公和葛舅母见安，免得让人等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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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姎“舅母带我回家吧，我想回家”

葛舅母：“傻姎姎，程家才是你的家，这里有你的父母，有你的家人，你也只有在程家才有前程”

程姎“我不要前程，我要舅父舅母”

萧元漪（敲门）“阿姊”

葛舅母：“哎，进来吧”

萧元漪推开门走进去，程少安与程少商紧随其后。

葛舅母看着萧元漪身后的两人，温柔的笑着。

程少安/程少商：“给舅母问安”。

萧元漪给葛舅母介绍了一下，葛舅母看着程少安说道

葛舅母“这孩子长着可真好看”

程少安（姣姣）“葛舅母缪赞”

葛舅母又看向程少商，由衷的说道

葛舅母“这孩子看着就乖巧”

葛舅母“来，快坐”

几人落座后，葛舅母率先说道

葛舅母“我们家女叔她……”

萧元漪“阿姊别再说了，咱们两家比邻而居，有何不清楚，阿姊也没少吃过她的苦”

葛舅母“可是后来她嫁入你家，轮到你受苦了”

萧元漪“这下她被太公领回去，又得你受罪了，说起来也是我对不住你”

程少安看着程姎将头低的很低，顿时不解的看着她。

葛舅母“姎姎，不要一听到别人非议你的母亲，你就觉得羞愧把头低下去，我们受之父母的，不仅仅是你的身体发肤，还有你的品性，如果父母品性得宜，你就好好的学习，跟随，如果父母有所不足，你就引以为戒，记着，你的言行才是你身上最好的配饰”

葛舅母说话时，程少商便一直看着，原来教养也可以如此温柔。

葛舅母“现在把你的头，抬起来”

看见程姎将头抬起来，葛舅母满意的笑了，握住她的手继续说道

葛舅母“都说男儿志在四方，那女娘，难道就能永远依附父母而活吧，父母做不了你一辈子的靠山，只有你自己心志坚毅，才不惧山倒海枯，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像一颗大树一般自立自强”

程少安和程少商看着葛舅母，她这一番话让两人收益非凡。

葛舅母“你呀，以后要学到大伯母的三四分就无虞了”

程少商甚是喜欢葛舅母，将自己的酪浆端给葛舅母。

程少商（嫋嫋）“舅母，尝尝我们家的酪浆，可好喝了”

葛舅母（接过）“这嫋嫋可真是懂事啊”

程少安看向满脸笑容程少商，阿姊喜欢葛舅母，那阿母何时才能得到阿姊的喜欢。

萧元漪“阿姊还是像当年那般心胸宽阔，教出来的姎姎自言行举止端庄敦厚，哪像我们家嫋嫋啊，被葛……”

萧元漪停下，程姎还是不可避免的低下了头。

程少安（姣姣）“阿母，阿姊能长成这般已经很好了”

程少商本来因为阿母的话而低下的头又抬了起来。

萧元漪“很好在哪里呢，我也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葛舅母“这教孩子哪有来不及的，纵使孩儿们七老八十，只要为人阿母的尚有一口气在，就有责任教会他们，我们家姎姎啊，虽然人是钝了一点，但胜在她老实听话，希望妹妹以后千万不要嫌弃她”

萧元漪“我从前就喜欢阿姊，阿姊教出来的姎姎，我自更心中喜欢，怎会嫌弃”

程少安闻言的第一反应便是阿姊又要伤心难过了，阿母都未曾说过喜欢阿姊。

萧元漪“从今日起，姎姎就如同我亲生女儿般，绝不令她受半点委屈”

程少安看向程少商，便见她低着头，心疼的握住她的手，程少商望过来看到的便是程少安通红的眼眶，费力的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容。

程少安见状便是再也忍不了了，说道

程少安（姣姣）“姣姣带阿姊先离去了，阿母与葛舅母慢慢聊”

说完便拉着程少商起身离去，萧元漪气恼也不能丢下葛舅母去追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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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元漪“你们站住”

两人停下，转过身去看着萧元漪，程少安说道

程少安（姣姣）“阿母还有何吩咐”

萧元漪“不是说好了要去给太公请安吗，为何还是要回去”

程少安（姣姣）“阿母不会真觉得太公是去歇息的吧，若我们现在去，怕是要撞见二叔母挨训了”

萧元漪自知说不过程少安，便对着程少商质问道

萧元漪“我问你，你为何要抢着给葛舅母端酪浆，人家姎姎还在呢，如此出风头，置她于何地？”

程少安不太敢相信这是阿母说出的话，阿母何时变的这么多疑多虑。

程少商（嫋嫋）“我无非是觉得葛舅母说话中听，我喜欢这般性子的人，便就这么做了”

程少安（姣姣）“我瞧见便只觉得阿姊喜欢葛舅母，为何阿母会觉得阿姊再出风头？”

程少商（嫋嫋）“在阿母心中，堂姊敦厚，我却从不仁善，所以我做任何事情，都是心有算计”

萧元漪并无认为她做错了，对程少商说道

萧元漪“若非你平日里行事偏激，阿母也不至于误会你，你若与姣姣和你堂姊一样，旁人想你，自然也就会从好处想”

程少安闻言并没有感到丝毫的开心，而是觉得眼前的阿母并不是她认识的阿母。

程少安（姣姣）“阿母此话也太伤人了些”

萧元漪看向程少安，便见她眼眶通红，眼睛里满是失望，姣姣为何会对她失望，她哪里做错了？

程少安极力忍住不让眼泪落下，抓紧程少商的手，便是连句话都没说，拉着程少商转身离开。

程少商看着身旁的程少安，若是没有姣姣，她怕是此刻会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暗自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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