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警官，这里有份文件。”
男生将一份文件递过来，里面记录了最近发生的十五岁少年水库丧生的消息，触目惊心。程晚抬头望向窗外，夏风燥热，把棕榈树下笼罩的树荫吹的摇晃，像簇薪火在她心间燃烧。
“这个凶手也太不是个人了吧，对一个小孩子也下得去手。”
男生手里拿着馍馍，边啃边说。程晚淡淡开口：
“有什么线索吗？”
男生嚼着馍馍含糊不清：
“有，就，那个小孩子的身份我们已经查到了，现在在通知家属呢。”
程晚点点头，随后走了出去。大家上车水马龙，空气包含一种苦涩的味道。她闻着很不舒服。路上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跑过来，勾住她的脖子：
“小姨！我来接你下班。”
“赵潜？”
赵潜绕道她前面：“小姨，我妈让你今天去她家吃饭。”
程晚点点头，赵潜得意洋洋，拉着她就到了家。家中，一个四十出头的女人扎着丸子头在沙发上看电视。
“晚晚来啦！快坐快坐！赵潜！去做饭。”
“你又没做饭。”
男孩儿嘟囔了一句，转头进了厨房。
赵潜妈妈名叫阮宜嘉，是程晚小时候的领居家大姐姐，比她大了十二岁。她靠在沙发上，程晚在她旁边坐下，她问：“最近又碰到什么棘手的案子啦？”
程晚也泄气一般陷进沙发：“没什么……”
“先不问你这个啦，对了，你快奔三了吧？怎么还不找个男朋友啊？”
“我给你介绍一个吧，是我家姑姑的孙子的小舅的四叔的大侄的姑妈的外甥，年龄和你差不多。”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程晚哑着嗓子说：“好。”
窗外树木茂密，又是一年仲夏。
那一年，少年靠在一棵树旁，脸上有一道刮伤，他叼着棒棒糖，将头偏向一侧，试图把伤疤遮起来。女生扎着马尾辫，手里拿着药膏和棉签。
“把头转过来。”
“我不。”
女生伸手一掰，男生没有反抗，垂下眸子打量着这个为自己上药的女孩。
“看我干嘛？”
“你长得好看，我多看看。”
少女被他的话惊到，耳根红红的：“滚！”伸手就要朝他头上打去。
“错了错了错了，我不看了。”
少年双手合十，作出道歉姿态，之后真抬头不看了。
……
“小姨，妈妈，吃饭啦！”
赵潜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程晚坐在餐桌前，阮宜嘉对她说：“明早我安排你跟那个男生见个面。”
“好。”
手机电话声忽然响了起来，程晚立即赶回了警察局。
“程队，有新线索！”
程晚立刻起身准备走，赵潜一把拉住她说：“小姨你不吃晚饭了吗？”
“不了。”
……
“宋为，怎么了？发现什么了？”程晚一脸焦急地问，眼前的男生还是和早上一样，吃着馍馍。
“我们在那个少年的身上检查到了有些擦伤，不知道是放进水库时候的擦伤；还是殴打留下的，还是之前的。因为他身上的皮已经烂了，所以我们也不能分辨……”宋为低着头说。
“家属呢？家属来了吗？问过家属了吗？”
“来了在门口，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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