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会凫水。”
慕声认真的答道：“我救你。”
“那假如阿姐不会水呢？”姝棠显然不想就这么翻过去，继续追问。
慕声皱眉，思索片刻，“我可以同时把你们两个都救上来，我做得到。”
和他有点讲不通，姝棠索性直接问他，“我和你阿姐在你心里谁更重要？”
慕声终于迟疑了，半晌之后，他抬头看她，眼里带着一丝茫然，“怎么会有这么无聊的问题？我自然会用尽全力保护你们。”
“是啊，是很无聊的问题。”
姝棠漫不经心地执起旁边的茶盏，慢慢地酌饮了一口，“但是这世上很多人就是喜欢钻牛角尖，非逼着人找一个最重要的。”
“难道有了爱人就要舍弃亲人朋友？难道因为一个人便可以抛弃一切？”
姝棠顿了顿，将目光转到慕声身上。
“你不能把我放在最重要的位置，那你便也没资格要求我把你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即使你把我排在第一，那也只是你的选择，我仍然有我选择的权利。”
“我的世界里注定不能只装着你一个人。”
慕声怔怔的望进她平静的瞳孔里，忽然有些明白过来，她刚刚的问题根本不是问题，而是回答。
他虽然性子偏执，可也不是听不懂话的傻瓜。
“我本来也没想说这些，像你这样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的少年，我如果诚心敷衍你，你也感受不到。”
“但我觉得，如果现在不和你说实话，之后你一定会较真，可能就会发生某些不好的事。”
姝棠微扬着嘴角，一派坦荡的伸出手指在慕声胸前点了点，“那么，你还坚持想和我在一起吗？”
慕声回手握住她的手指紧紧攥在掌心里，目光灼热的盯着她的双眸。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他弯腰俯首与她相对，“你的意思是希望我能接纳——她？”
慕声的手指越过姝棠指向凌妙妙。
“不止是妙妙，也可以是柳拂衣，还有之后的许多人。”
“阿姐会遇见越来越多的人，我也会遇见越来越多的人。”
“这并不代表你就不重要了，只是遇见本就是缘分，你不必对他们介怀。”
“也许我真正希望的，是你接纳你自己？”
姝棠笑眯眯的揉乱了他柔软的额发，“如果你不愿意也没有关系，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
她的笑颜仿佛春日初绽的鲜花，绚烂耀眼，让慕声移不开视线，痴缠而深邃的凝望着她。
可她话中隐藏的意味却令他的呼吸窒了窒。
他在她心里，没有那么重要。
至少没有林虞重要。
如果他一定要求自己的位置，一定要她把他放在更重要的位置上，她就会选择再退一步，做一个普通的朋友。
她也不是会安之于室的人，她有自己的想法，现在只是被躯壳困住，一旦她拥有了身体，就会去做她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慕声当初就是怕她哪一天飞走的时候再也抓不到，所以才一直拖延着任务。
可到了今天……他竟然会产生和当初完全不同的想法。
“我愿意像跟随阿姐一样跟随你，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都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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