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慕声？”姝棠一巴掌打在他肩膀上，“别愣神了，还看不看魇妖的记忆了？”
慕声恍惚回神，一把抓住了姝棠的手腕，答道：“看。”
他脸上显出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我先帮你探测一番，免得等会儿看见什么脏东西。”
搜魂同慕声绘制的反写符一样，是正道之人所不屑的邪术。
不过慕声连反写符都用了，搜魂术自然也没有不用的道理。
他可从没把自己当成什么好人。
慕声并指如剑，落到了魇妖凝聚的光团之上，灵力慢慢渗透入他识海深处。
一幕幕记忆浮现，从魇妖蛊惑陶荧，再到后来的兴善殿献祭，一直到后来的赵太妃同慕怀江为掩盖此事关上兴善殿门，害死了数百人。
慕声的脸色越发难看。
尤其是，他似乎从他的记忆里听到了一个词语。
麒麟山。
慕声身体微晃，猛然睁开了眼睛，脸上闪过一丝痛苦。
“我好像，来自那里。”
他颤了颤眼睫，可怜又脆弱，“麒麟山。”
“你想知道吗？以前的事？”姝棠问。
慕声垂眸不语，良久，才终于吐出个字来：“想。”
“那离开圣京，我们便去找你的身世。”
慕声抿了抿唇瓣，望着姝棠的眼睛，坚定地点了点头。
“这只魇妖的记忆，就不要给阿姐看了。”
“她最崇拜父亲……”
可这记忆里，慕怀江的行为太丑陋，这让慕瑶怎么接受？
姝棠点头答应，“嗯。”
……
宫中的夜晚十分宁谧。
月华如水洒下，屋瓦琉璃上反射出浅黄色光芒。
今夜有流星雨，钦天监认为这是不详征兆，因此即使刚刚圣京之中阵法璀璨，也没有引起太多关注。
一不做二不休。
姝棠和慕声将魇妖彻底灭杀，顺便循着他记忆中赵太妃的所作所为，想要把她的记忆也好好看一看。
赵太妃总不是无辜之人，或许能从她的记忆中挖掘出点什么。
至于普通人会不会受不了搜魂的冲击，这也不在他们两个考虑之中。
她为一己私欲致使几百人被烧死之时，便已经失去了姝棠的怜悯。
既然她做的孽，迟早要报，早一些也没什么的。
等到他们彻底离了圣京，她就可以慢慢被水妖夫妇缠怨至死了。
慕声牵着姝棠大摇大摆的穿过御花园，顺手扯了些娇贵的花枝，指尖翻飞几下便捋顺了翠绿的嫩芽，随着他轻柔的拨弄，一个编织的有些歪扭的花环有了形状。
慕声不大满意，在姝棠头上比了比，手一甩就准备丢一边。
“诶~”姝棠拉住他的衣袖，顺手接过花环扣在自己头上。
“长得好看的人，带什么都好看。”
慕声挑了挑眉，伸出食指戳了戳她头顶的花环，“那……下次用老鼠皮给你做围脖……”
姝棠瞪他，“那我就用王八壳子给你做帽子！”
慕声摸摸鼻尖，小声嘟囔了一句：“也不是不行……”
两个人嘀嘀咕咕，趁着月明星稀，脚步迅速的向着赵太妃宫中而去，转瞬便消失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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