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说,真要有谁记得,那肯定是太子啊、庆王啊……
折到她手里,一定死不瞑目。
姝棠不动声色的在心里暗爽。
“棠棠妹妹。”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温柔熟悉的嗓音。
是顾玉!
姝棠浑身一僵,没有回头,像只着急找妈妈的小鸭子,快步往蒋夫人处而去。
邬善看得出她的急切,毕竟适才,她走的每一步路都没有露出脚尖。
可就这几步,每一步都荡起了些裙摆。
他走到顾玉身边,“你吓到她了。”
顾玉有些委屈,“我没有啊,我很小声的。”
邬善若有所思的盯着姝棠的背影,“那她跑什么?”
“我不知道啊~”顾玉挠了挠头,“之前和砚堂去拜访她就很怕我,总是躲着我。”
他有些气馁的耷拉着肩膀,“我有那么可怕吗?明明我也是俊秀小郎君……”
“噗嗤——”邬善摆了摆扇子,看起来和顾玉很熟稔,“你不可随意撩拨她。”
“和你有什么关系?”顾玉抱着手臂,抬了抬下巴。
邬善目光清正,直视顾玉:“祖父同定国公准备定下我二人的婚事,她会是我的妻子。”
“你也喜欢她!”顾玉正欲跳脚,被邬善压住。
“噤声,不可坏她清誉。我不排斥。”
说完,他抬步入了席。
只留下顾玉满脸不解的按住了胸口。
砚堂的表妹是个顶无趣的女子,满口的三从四德,对他避如蛇蝎。
虽然长了张他喜欢的面孔,却有着他最讨厌的性子。
他本不该对她过多关注才是。
顾玉慢悠悠的入了座。
更奇怪了。
隔着屏风,他都能一眼认出她的影子。
客人全部入席,豫章侯夫人站起身来,说了几句开场致辞,宴会正式开始。
丫鬟们端着一道道精致的菜肴和美酒穿梭在宾客之间,一时间,酒香四溢,欢声笑语不断。
姝棠坐在席间,心不在焉地品尝着美食,目光却时不时地飘向屏风对面。
邬善正与人对诗,或豪放洒脱,或婉约清丽,尽显其深厚的才情与学识。
力压群雄。
的确惊艳,却太过张扬了些。
姝棠总觉得邬善不是这样的性子。
他看人的目光温润雅正,并非争强好胜、锋芒外露之辈。
可他为何要在这里大出风头?总不会是为了她吧?
姝棠一想起这种可能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入口的甜浆都被呛住了。
她轻咳了几声,一旁的蒋夫人连忙递上手帕,她接过轻轻擦拭嘴角。
“这是怎么了?”蒋夫人担忧询问。
“娘,我没事。”姝棠摇摇头,对自己刚刚的胡思乱想抱以耻笑。
她什么时候如此自负了。
自负可不是一个好习惯,会影响到她的准确性,从而在很多时候做出错误的决定。
邬善应该并无此意。
少年意气,谁不想出风头呢?
况且,这赏花宴本就是世家子弟展示才情的舞台,他才情卓绝,借此机会崭露头角也是常理之中。
姝棠这般想着,便努力将心思从对面移开,专注于眼前的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