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城成功在雷一斐身边抓住了那个姝棠所说的会一直撞墙的犯罪分子。
浓黑不祥的气息缠绕在那人身上,那人的表情浑浑噩噩,已经失去了意识,只知道重复机械性的动作。
雷一斐瘫倒在墙边,按着伤口,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显然受伤不轻。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他还有心思发问,似乎是为了缓和这紧张的氛围。
“您还是别说话了。”姝棠蹲下身子,轻言细语地说道。
话音刚落,雷一斐便脑子一晕,失去了意识。
几团黑色的影子在周边扭曲着,显得格外冰冷,透着沉沉的死气。
杜城有些发愣,大脑空白了一瞬。
他看着那即使被扣上手铐仍在以头抢地的男人。
“你做了什么?”杜城问道。
“是他曾经伤害的人,犯下的罪缠住了他,和我可没有半点关系。”
姝棠抿唇一笑,黑色的瞳孔漆黑如墨。
“做得好。”杜城艰涩地吐出这两个字,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如果这次不是她搞了小动作,雷叔会死。
他救不了他。
杜城心里后怕不已,正不自觉的吸气,却在雷一斐身边发现了一张画的极为传神的画像。
他弯腰捡起那张画像,警局众人也终于赶了过来……
……
沈翊觉得自己可能是流年不利。
撞鬼、失眠、落水……不到一个月时间而已,他又被带进刑侦大队审讯。
他靠在椅背上左看右看,心中的不满越发深厚。
这审讯室白花花的灯光刺得他眼睛生疼,四周冰冷的墙壁也散发着寒意,哪儿哪儿都让人不顺心。
“这是谁画的?”杜城把雷一斐的画像推到他面前。
“我。”沈翊答道。
“谁让你画的?”
“一个女的。”
“把她画出来。”
两人一问一答,态度都说不上太好。
沈翊接过杜城递来的纸笔,手却微微颤抖着只能画出一条条无序的线。
他闭上眼,脑海中努力回想那个女人的面容,可每次刚要清晰浮现,就像有一层迷雾笼罩,让他看不真切。
“画不出来。” 他不耐烦地甩开笔,声音在空荡荡的审讯室里回荡。
他没耐心,杜城更没有耐心了。
雷一斐还在医院躺着,差一点就死了,他满心火气无处撒,“砰” 地一拳砸在桌上,桌上的水杯都跟着震了几震。
两只有力的手扯住了沈翊的领子晃了两晃,‘吧嗒’一声,原本藏在口袋里的钱包掉在桌上。
沈翊眼尖的看见了什么,原本半死不活的眼瞬间睁大。
他一把捡起钱包,仔细观察起中间夹着的缩小到四寸大小的画。
“这是谁画的?……竟然和我的笔触一模一样……还有这中间这个人……是她!你认识她!”
杜城感觉自己快要被气冒烟了,他一把夺过沈翊手中的钱包。
“别和我东拉西扯的!你知不知道,你的画差点就害死一个警察!”
他正准备继续激进时,手心一丝冰凉传了过来。
杜城蓦地清醒,火气一收,瞪了沈翊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伤雷叔的那人估计快醒过来了,一定能审出点什么,他能抓住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