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韧不自觉的想着，手上却还没松开。
他的手掌宽厚、干燥，带着一层薄茧，那是常年握枪或格斗留下的印记。
再加上，她的血液几乎是瞬间就躁动起来。
罗韧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极其复杂、强烈的探究欲，还有一丝因她外貌而起的、本能的吸引力。
姝棠判断了一下，他不是诚心来找律师的。
没有金钱的进帐，添一份“美味”且能量丰沛的“食物”也不错。
然而，如同之前面对一万三一样，当她的“药”探向罗韧，试图捕捉、吞噬这些翻涌的情绪时，却再一次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
绝缘体！又一个！
之前那么多年也没遇见过一个，这一段时间，就已经遇上了两个！
这两个人身上一定有什么不同。
她心思一动，瞪了罗韧一眼，手往回抽了抽。
她那双眼生的十分动人，瞪人也显得没什么攻击性。
但罗韧不会因为别人看起来没有攻击性就随意冒犯。
他收回了手，面上染上几分尴尬。
“罗先生，我的时间很宝贵。如果您有法律咨询的需求，请直接说明案情。如果是其他事情……”姝棠微微抬起下巴，那双雾蒙蒙的眸子直视着罗韧的眼睛，带着一种疏离和警告，“恐怕您找错地方了。”
她整个人的态度都在对一个行为失当的潜在客户表达不满。
“实在抱歉，是我失礼了。”罗韧语气诚恳，道歉的姿态做得无可挑剔，“我确实有事需要咨询，而且，是一件非常……棘手，也非常私密的事情。”
“这个问题只有你能回答我。”
他直勾勾的盯住姝棠的眼睛，观察她的神情。
姝棠本就想顺便接近，探究他是怎么回事，和一万三是不是一样。
感觉到他的探索欲，她心里更来劲，骨子里的兴奋蠢蠢欲动。
“什么问题呀？”她尾音拖得又轻又长，像羽毛搔过心尖。
罗韧心底莫名一荡。
他飞快的垂了垂眸，将那几张在多个凶案现场附近捕捉到的照片从手机里调出来，屏幕转向她。
照片算不上很清楚，即使经过修复也不甚完美，但还是能认出照片上的人是谁。
“这张是达伦特尔野草原边缘一家汽车旅馆的监控，这张是在小商河……”
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带来无形的压迫感：“姝棠小姐，总不会每次都这么巧合吧？你接近一万三又是因为什么？霍子红吗？”
一万三？
姝棠精致的眉梢极其细微地向上挑了一下，幅度小得几乎看不见。
罗韧认识一万三？
绝缘体聚堆，是因为他们是兄弟？朋友？还是接触到了同样的物质？
两个人想的事情完全不一样，但在此刻同频了。
他们都想和身边这个人建立一些关系，不拘是什么，只要能在寻找真相的路径上有所助益就是。
姝棠身体往后靠去，陷进柔软的沙发靠背里，“罗先生是警察？”
“不是。”
“那如此说来，我并没有义务配合你，除非……”
她翘着一双大长腿，懒洋洋的掀了掀眼皮，“你和我有不正当关系，比如，情人……那样我也许就会全力配合你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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