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把自己往曹胖胖那件不合身的外套里又缩了缩，眼神落在罗韧身上：“小棠没事吧？”
“她没事。”罗韧言简意赅，对身后跟进来的保镖打了个手势，“麻烦帮忙把他们带上去。”
两名训练有素的保镖立刻上前，动作麻利地给一万三和曹胖胖套上保暖毯，检查了一下身体状况，确认没有大碍后，便一左一右架起两人，快速走向垂落的绳索。
冰冷的金属索扣“咔哒”一声扣在安全带上，绞盘启动，两人如同包裹般被迅速而平稳地拉了上去。
机舱内温暖如春，干燥的空气带着一丝金属和燃油的混合气味，但此刻嗅起来却如同天堂的气息。
柔软的座椅承托着疲惫酸软的身体，一万三感觉自己像一团即将化开的泥，只想永远陷在里面。
眼前忽然递过来一杯东西。
白色的纸杯，杯口袅袅升起甜腻的热气，是奶茶。
握着杯子的手指纤细白皙，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透着健康的淡粉色。
一万三的目光顺着那只漂亮的手往上移。
姝棠就坐在他对面的座椅里，歪着头看他。
机舱顶灯柔和的光线洒在她脸上，瓷白的肌肤因为暖气的熏蒸浮起一层淡淡的绯红，像初春枝头最娇嫩的那点桃花。
她眼睛弯弯地眯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嘴角噙着一丝……嗯，怎么说呢？像是有点不好意思，又像是憋着坏笑。
“喏，暖暖。”她的声音放得轻轻的，带着点软糯的鼻音，听起来格外无害。
一万三冻得发僵的手指下意识地就去接那杯热源，冰冷的指尖触碰到温热的杯壁，一股暖流瞬间从指尖蔓延开，舒服得他差点喟叹出声。
他低头，贪婪地嗅着那股浓郁的甜香，感觉冻僵的脑子都活泛了一些。
就在这时，一根带着暖意的手指，毫无预兆地、轻轻地戳在了他赤裸的胸膛上。
位置精准，力道适中。
“噗——！”
一万三一口奶茶差点喷出去，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脸瞬间涨得通红，连耳朵根都烧了起来。
他弓起背，想把自己缩起来，但动作太大，裹在身上的保暖毯滑落了大半，露出更多因为羞窘而泛起鸡皮疙瘩的皮肤。
“你……”他猛地抬头，对上姝棠那双笑意盈盈、仿佛盛满了无辜星光的眼睛。
那点刚才还让他觉得温暖的羞赧绯红，此刻怎么看怎么像是促狭。
他手忙脚乱地去拉滑落的毯子，试图把自己裹成个蚕蛹。
他现在脏兮兮的，怎么好摸啊……
姝棠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扑闪，语气是十二万分的无辜和理所当然：“我就是想问问……阿照哥哥，你怎么……不穿衣服呀？”
“耍流氓！”
姝棠放下杯子，身体微微前倾，隔着窄窄的过道，那双漂亮得惊人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狼狈裹在毯子里、敢怒不敢言的一万三，红唇轻启，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钻进他耳朵里：
“不过……”她顿了顿，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狡黠的恶劣，“手感……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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