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心简,更像是一种遵循本能的、强大却直接的力,依附宿主,放大恶欲,制造混乱。
可今晚这一出,环环相扣。
精准利用木代情绪不稳的时机,制造坠亡现场,甚至提前安排了目击者做伪证!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力量,而是带着智慧了。
姝棠本身有个正经的律师事务所,出行向来众人环绕,为人又谨慎,所以对这种案子并不以为然。
可如果这事落到别人身上,那可真是百口莫辩。
毕竟谁会像姝棠这样,到哪儿随身带着保镖和监控啊……
“那我们岂不是……”曹胖胖倒吸一口凉气,感觉后背凉飕飕的,“越来越被动了?”
“被动?”姝棠漂亮的桃花眼里燃着两簇小火苗,越想越气,那股子平时藏得挺好的小娇纵劲儿全被心简的挑衅给拱了出来。
她越想越憋屈,抬脚就狠狠踹向面前那个碍眼的石墩!
“咚!”
一声闷响。
石墩纹丝不动。
小羊皮靴被踢出一个凹陷。
姝棠的小脸瞬间绷紧,精致的五官皱了一下,又飞快地恢复了那副“本小姐无所畏惧”的表情,只是左脚悄悄往后挪了半寸,不着痕迹地虚点着地面。
“嗯。”她清了清嗓子,声音努力维持着平稳,仿佛刚才那声闷响和她毫无关系,“今天天晚了,折腾得够呛。先回去,木代需要休息。这破事……明天再研究!我非调个施工队把那什么雕台给它平了不可……”
她说完,果断转身,准备来个潇洒离场。
然而,脚尖处传来的酸痛让她刚迈出一步就猛地顿住。
“嘶……”
一声极轻的抽气声还是泄露出来。
下一秒,一左一右两条胳膊同时伸了过来,稳稳地扶住了她的手臂。
“你跟个石墩较什么劲啊!幼稚鬼!” 罗韧扶的很稳。
姝棠鼓了鼓腮帮子,“只是暂时性的而已,我又不是傻子,你才幼稚!”
木代本来那点小慌张被这一闹全都闹没了。
她弯了弯眼眸,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连日来压在心里的沉郁仿佛也跟着泄掉不少。
罗韧二话不说,直接矮身,手臂穿过姝棠的膝弯和后背,稳稳地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一万三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悻悻地缩了回去,只能小跑着跟上,嘴里絮叨:“慢点慢点!”
木代挑挑眉,和红砂对视一眼,两人露出同款坏笑。
“嘻嘻嘻嘻~”
曹胖胖摇了摇头,“人间不值得啊……”
……
回到民宿,姝棠果然联系了施工队。
今天在警局那几个做伪证的名字,她在腾马雕台上都看过。
也就是说,心简的的确确是靠着那个来控制人的。
可能是某种诅咒,或者是心简主体分出的某些恶念,以那些刻下的名字为媒介,操控着那些人胡说八道。
第一根心简上刻着古文字“刀”,第二根心简上刻着“水”,第三根刻着“吊”,那这第四根,是“嘴”?
反正是在这个范围。
“言语杀人,真有意思,就是……还是落后了点,没跟上时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