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还挺怕生。”曹金花也是头回见新娘子。
“我看她年纪小,也是正常的。”
曹金花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是啊,小姑娘家,又是新环境,怕生也正常。哎,这年头,嫁人可不容易……”
她絮絮叨叨说着村里婚嫁的琐事,姝棠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心思却早已飞远。
她微微侧头,目光和木代、红砂无声交汇了一下,彼此心照不宣。
那一眼足够姝棠捕捉到亚凤身上那股无法彻底隐藏的阴冷恶念。
“Jenny姐,”姝棠适时打断曹金花的感慨,语气带着点小女生对热闹的向往,“婚礼正席,是不是特别热闹啊?我还没见过真正的农村大席呢!”
“那可不!”曹金花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兴致勃勃,“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流水席连办三天,那场面,可壮观了!放心,你们是我朋友,我肯定带你们坐主家席边上,看得最清楚!”
回到分配的干净厢房,关上门,屋内的气氛瞬间沉凝下来。
“是她。”姝棠眯了眯眼,然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累了?”木代问道。
姝棠往柔软的被褥上一扑,声音闷闷的,“自从开始吞那四根心简就总是犯困,可能是太补了……”
“睡吧。”木代的声音很轻,“这里有我们。”
她直起身,看向罗韧,眼神交汇间无需多言:“今晚我们两个守夜。”
这间房有两个屋子,但他们默契的没有住另一间。
一万三蹭到炕边,看着姝棠露出的半张小脸,睡得毫无防备。
他轻轻叹了口气,蹭到她身边躺下。
罗韧没说话,只是坐到桌边。
木代躺在炕沿,闭目养神。
夜色渐深,曹家村的热闹随着婚宴的结束慢慢沉淀下来,只剩下零星的狗吠和虫鸣。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下半夜,万籁俱寂。
突然,木代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与此同时,罗韧也瞬间起身。
几乎在同一时刻,几人贴身佩戴的银色链坠,发出了极其微弱、只有佩戴者自己能感知到的警报。
所有人都在一瞬间醒了过来。
“曹胖胖!”
姝棠几乎是弹坐起来,睡意瞬间被碾碎。
几乎是同时,木代已如一道轻烟般掠至窗边,指尖无声挑开一条缝隙。罗韧和红砂已经蓄势待发。一万三反应稍慢半拍,但也立刻翻身下炕,紧张地护在还有些迷糊的姝棠身前。
“二组报告!”姝棠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冷冽,对着微型耳麦下令。她的卫星电话屏幕已经亮起,显示着加密通讯界面。
“老板!曹先生被一个女人抗走了!他那个表弟也在……”
……
后山。
曹胖胖被牢牢绑在一把吱呀作响的旧木椅上,嘴里塞着破布条,勒得他腮帮子生疼。山风带着初秋的凉意和草木的湿气,呼呼地往他领口里钻,吹得他直哆嗦。
“呜呜呜!”曹胖胖奋力扭动身体,椅子腿在泥地上刮出刺耳的声音,试图引起注意或者挣脱。
“大表哥,别挣扎了,我不会伤害你的。”青山的脸色在昏暗的夜色中显得异常阴沉。
曹胖胖瞪着这个他熟悉又陌生的表弟,心脏跳的飞快。
他能感觉到脖子上的项链正发出微弱震动。
没事没事,他身上有定位,很快老板妹妹就会赶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