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彩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指尖穿过微卷的发丝,只觉得最近诸事不顺。
“初恋果然威力巨大……” 他低声自语,语气里带着点自嘲和无奈。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南风影”的名字。
南风彩有些意外,这家伙最近不是一直在他的悲伤海洋里潜水吗?怎么有空给他打电话?
“喂?” 南风彩接起电话。
对面传来一阵乱音……得,又要去酒吧里捞人了……
南风彩在喧嚣震天的酒吧角落找到了南风影。
他面前的桌上已经空了好几个杯子,人却异常清醒,只是眼神空洞地望着舞池里晃动的人影,周身笼罩着一层比酒吧昏暗灯光更沉的郁气。
“哟,这是怎么了?我们家的忧郁王子终于决定走出房间,投身更广大的悲伤世界了?”南风彩在他对面坐下,打了个响指,给自己点了杯酒。
南风影‘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南风彩连忙丢了酒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捂住了他的嘴。
这哪里是没醉了……分明是醉死了……
“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啊喂!!”南风彩心力交瘁,几乎是连拖带拽地把南风影从酒吧里弄了出来,塞进自己的跑车。
南风影一开始还挣扎着嘟囔“我的Angela”、“为什么是璘”,后来就只剩下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呜咽。
“行了行了,别嚎了。”南风彩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把他带回自己的一处公寓。
他把南风影扔进客房的床上,看着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难得生出了点同情心。
“我说,不就是一个网友吗?至于吗?”南风彩靠在门框上。
“你懂什么啊…………”
于是,南风彩听了一大堆滔滔不绝、颠三倒四、语无伦次地倾诉。
酒精放大了他所有的悲伤,也打开了他的话匣子。
南风彩越听越不对劲,“等等,你怎么也和她有关系?”
他低咒一声,猛地站起身在原地踱了两步,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这都什么事儿?!
但不管是什么事,“你千万不要让瑾知道,明白吗?”
“嗯?”南风影眨眨眼,一副呆萌的样子。
“被瑾知道,你也会被扫地出门的……那家伙现在心理变态……”
……
心理变态的南风瑾还在每日打卡。
“今天读了《国富论》,有些启发,关于资本原始积累的部分,和你之前提到的某些观点可以相互印证。如果你感兴趣,我们可以找时间讨论。”
消息发送成功。
南风瑾将手机放在办公桌上,屏幕暗下去,映出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
他向后靠在宽大的皮质座椅里,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
Emp最近交给他一个海外并购案,事务繁杂,他几乎抽不出身。但每天这个时候,他都会固定给她发一条消息。
内容各不相同,有时是分享一段艰涩的经济理论,有时是点评一则最新的财经新闻,甚至有一次,只是简单抄录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诗句。但核心从未变过。
他想见她。
可是她不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