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棠感觉到很多人在看她。
自她醒来,极星渊现在的情况已经被天玑讲了七七八八。
她们是亲姐妹。
本该互相依靠。
更何况姝棠不止有灵脉,甚至早在几年之前便已至化境。
天玑至今为止只见过三个有从兽的人。
一个是尧光山明献,一个是纪伯宰,还有一个就是姝棠。
她的妹妹不再傻了,她的心事也有人倾诉。
天玑几乎要感动的哭出来。
她真的很难很难,失势的公主艰难的握紧最后一点权力,护佑自己的妹妹,抵抗叔父的阴谋。
现在,有人和她站在一处了。
“棠棠,你还喜欢勋名吗?”天玑问。
“还行。”姝棠答。
天玑头大,还行是什么意思?
“那……言笑呢?他现在已经不是我们的人了。”
“也还行。”姝棠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垂在肩头的发丝,指尖缠绕着光滑的发尾,“只要我想,他就会是我的人。”
“不过,我现在知道司徒岭为什么会说他是我唯一的朋友了。”
“原来言笑和孟阳秋那个大傻子趁着我出问题背叛我了!”
她磨了磨牙,一巴掌就甩了出去。
正在演武场上努力的孟阳秋一个趔趄趴在地上。
“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一生气就打我啊……为什么不打言笑!”
孟阳秋朝着殿内嚎叫。
“闭嘴!要不然还打你!”
姝棠的声音传出来,孟阳秋乖乖的闭上了嘴。
“霍!咱们小公主病好了之后可真是……厉害啊!” 斗者们窃窃私语,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殿内,天玑又是想笑又是心酸。她的妹妹,本该一直如此耀眼。
不过——
“孟阳秋就是傻的,你和他一般见识做什么?”
“他没有言笑好看,拿他出出气。”
天玑轻笑一声,只觉得自己的妹妹不管傻不傻,其实都是一样的心性。
“那……纪伯宰呢?”天玑终究还是问出了口,她小心观察着姝棠的神色,“你和他……你们之前……”
姝棠拨弄发丝的手指微微一顿,长睫垂下,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再抬眼时,已是一片清明淡然。
“纪仙君啊……他天天这样盯着我,我也很想打他啊……”姝棠偏了偏头,视线落在站在对面屋顶的人身上。
日光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那双总是盛满恣意或温柔的眼眸,此刻像是蒙尘的星子,黯淡地望着她。
姝棠与他对视了一瞬,便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
她伸了个懒腰,曲线在日光下舒展,带着刚恢复活力的慵懒。
“真的一点也不喜欢他了吗?”天玑有些唏嘘。
姝棠嘟囔了一句,“还行吧……”
天玑:……她就没见过这么渣的人!
她没见过,司徒岭倒是见过。
因为后知后觉的发现言笑和孟阳秋的确不是自己的朋友了,司徒岭又日日登门,姝棠选择继续和司徒岭做唯一的朋友。
“所以……还行……是喜欢的意思吧?”司徒岭眸光如春水般晃荡,“那你觉得我呢?
姝棠放下茶盏,抬起眼睫,日光透过花叶缝隙,在她白皙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