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过完,贺峻霖年初四要回北京。看着还悠闲坐在家里沙发上看电视的程昭聆,贺峻霖感受到了天大的不公平。
贺峻霖你什么时候回韩国?
程昭聆得元宵后吧,怎么了?
贺峻霖我下午回北京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玩一玩。
程昭聆啊?去北京吗?
说实话,程昭聆没想过。去北京难免要见其他哥哥弟弟,隔着屏幕见是一回事,可线下真的见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她到现在都还有点担心,因为这几天视频的时候,张真源根本不和她说话。
都说二代一路走过来到现在,每个弟弟都有自己最喜欢的哥哥,但是很少有人会提起,被张真源带大的程昭聆。当初她要去韩国的时候,张真源嘴上说支持,但心里更多的是担忧,尤其是她去之后他们之间再没有联系过,时间久了张真源对她想必也是抱怨的。
贺峻霖把行李箱往玄关又拖了半寸,轮子碾过地板发出轻微的声响,他侧过脸看程昭聆。
贺峻霖不然呢?难不成我还能拐你去别的地方?
程昭聆抓着袖子的手指蜷了蜷,电视里的不断重播的春晚正看到小品爆梗的时候,热闹的笑声衬得她的沉默格外明显。她盯着茶几上没吃完的橘子,果皮被剥成螺旋状堆在盘子里,像只蜷起来的蜗牛。
程昭聆我…...
程昭聆还是算了吧,元宵之后我有工作,这几天我得找个舞室练一下。
贺峻霖事能有多大?
贺峻霖挑眉,拿起一颗程昭聆刚剥好的花生放进嘴里。
程昭聆我总感觉真源哥还在生我的气。
贺峻霖“嗤”了一声,直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贺峻霖你去韩国那天,他在机场厕所蹲了半小时,出来的时候眼睛红得像兔子,你说他气不气?”
程昭聆猛地抬头,眼眶瞬间就热了,贺峻霖走过来揉了揉她的头发,推着她去收拾行李。
贺峻霖你又不是不了解他,哄一哄就好了,赶紧收拾一下,咱们赶时间。
因为两个小朋友下午要赶飞机,家里中午吃饭吃得早,倪女士检查了一下程昭聆要带的东西,确保万无一失。
程先生去北京玩得开心,爸爸给你转了钱,你放心花。
程昭聆爸爸,我现在是自己有钱的人好不好。
倪女士他不放心你嘛。
倪女士身份证拿上了没?去了北京见到真源他们要乖一点。
程昭聆知道啦知道啦。
贺峻霖收拾好了没,要出发了。
程昭聆飞快地穿上外套,抓起沙发上的背包就往门口冲。
程昭聆走了走了!再晚就赶不上飞机了!
看着她急急忙忙的样子,贺峻霖笑着摇了摇头,拎起两个行李箱跟了上去。电梯下行的时候,他偷偷拿出手机往群里发了条微信。
消息刚发出去,就收到了一连串的回复。
电梯门“叮”地一声弹开,贺峻霖把手机揣回兜里,冲程昭聆扬了扬下巴。
贺峻霖走了,老贺的车在楼下等着呢。
程昭聆吸了吸鼻子,羽绒服领口蹭得鼻尖发红。车窗外的树影飞速倒退,她攥着背包带的手心里全是汗,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最终还是没敢点开聊天框。
——
飞机落地时北京正飘着细雪,程昭聆和贺峻霖拖着行李箱走出到达口,一眼就看见了来接他们的助理以及旁边两个穿着黑色冲锋衣的人,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
贺峻霖马哥张哥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贺峻霖走上前撞了下张真源的肩膀,示意他跟程昭聆讲话。
马嘉祺今年真源在我家过的年,所以一起回来北京了,刚好强哥说要来接你们。
程昭聆阿祺哥,好久不见。
马嘉祺好久不见,变漂亮了啊。
小时候的玩伴,即使长大后再见面也十分亲切。
张真源看了眼快把整个脑袋缩进围巾里的人,开口道:
张真源外面冷,先上车吧。
贺峻霖对对对,先上车,我要冻死了。
贺峻霖天气预报骗人啊,我昨天看明明北京没这么冷的。
贺峻霖一手拉一个,左边马嘉祺右边程昭聆,趁他们俩还在聊天就直接带上了车,然后程昭聆就这么“被迫”坐在了张真源和他身边,马嘉祺在副驾驶。
车里的暖气开得很足,程昭聆刚坐稳就被热得松了松围巾,露出半张泛红的脸。她偷偷用余光瞥向身旁的张真源,对方正低头刷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的动作有些慢,像是在刻意避开和她对视。
前排的马嘉祺转头递来两瓶热奶茶,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圈,笑着打破沉默。
马嘉祺给你和小贺买的,暖一暖,回去还要很久。
程昭聆谢谢阿祺哥。
马嘉祺昭昭在韩国练舞辛苦吧?一直没来得及问,最近的舞台我们都有看。
程昭聆接过奶茶,指尖触到温热的瓶身,心里踏实了些。
程昭聆还好,就是回归期会累一点。
马嘉祺会......想家吗?
张真源想家怎么不常联系我们。
张真源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
程昭聆我......
贺峻霖知道程昭聆犹豫的原因,刚想示意张真源别提这件事,结果程昭聆还比他更先一步开口。
练习生时期的苦痛现在再提起时,似乎比以前轻松了些,或许是因为苦尽甘来,又或许是身边有了有倾诉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