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是在阮阮的絮絮叨叨中度过的,与她在一起,言琛总是会不经意露出笑容。他们畅谈人生与理想,分享生活日常,打打游戏。当然,大部分是阮阮主动言琛被动,一问一答。
阮阮家在肃河市郊,言琛家在肃河市内。冬日的日光总是柔和不刺眼,软软地铺在地面上,像毛茸茸的金色毛毯。
这天阮阮来市内走人户,将这件事分享给了言琛。
Redemption:在哪里
小阮:在艺术培训中心附近的圆缘酒楼
Redemption:这么巧,我在艺术培训中心
小阮:哇塞,你在那里干嘛?我去找你吧
Redemption:给我的侄女报名,她要学芭蕾
小阮:好厉害啊,好想看看你侄女什么样,和你像不像。言琛随即发来一张图片,可爱的小侄女看起来才四五岁,粉嘟嘟的小脸笑得挤成一团,他也露出了四分之一的脸。阮阮点下“保存”的按钮,心跳加速像做了什么亏心事,她甚至有点怀疑言琛是不是故意的。
小阮:好可爱的妹妹!她几岁啦?
Redemption:五岁。你叫她妹妹,她叫我舅舅,所以说你也得叫我一声舅舅。
阮阮有点气急败坏:你…占我便宜!
Redemption:你回头。阮阮疑惑地四下望了望,终于在身后的一个拐角处发现了言琛和他牵着的一个小屁孩,还没他屁股高。
冬天的太阳像白炽灯,可他站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做事,就明晃晃比太阳还耀眼,闪烁在她的心中。阮阮抬手与他打招呼,想保持矜持却控制不住情绪向他跑去。
她愣愣地看着他直到他有点别扭地别过脸去,她又蹲下捏捏小侄女的脸,没有抬头看他:“见到你好开心,我们有一个寒假没见了。”她明明没有看他,他却感觉目光炽炽,而她说出口的话更像是热恋中久别的情侣。
言琛也愣了愣,久别重逢的欢喜,当阮阮说出口时转变成了干巴巴的涩意。他或许也是想她对吧?他从五楼带着侄女爬楼梯下来找她是因为想见她对吧?人生就是这样,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参与另一个人的生命,像滴水成冰,一点一滴永不歇息。
他只是说请她喝奶茶,像今年夏天的暑假那样,和她一起。
开学后就是紧张的高三冲刺,老师管的严了平时也没用那么多的时间,阮阮只好挤海绵地挤出时间,在课间操结束后去找言琛搭话聊天。高三冲刺有统一的服装,和全国很多所学校一样是红色T恤,印着大字:肃一(肃河一中)必胜。大家讨厌的老套配色与文字阮阮却很喜欢,她说这是她与言琛的“情侣装”,事实上全校都和她穿了情侣装。
课间操结束后整个世界都大汗淋漓。阮阮跑到十四班的课间操位置找到言琛,问他的心仪大学。他想去s大,物理学很好,他成绩很好,物理尤为突出;阮阮说她想去c大,因为c大有她喜欢的新闻学,是c大的金牌专业。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是c大距离s大不到五公里,很近,如果到了大学也能像这样天天见面就好了…
阮阮眨巴眨巴眼睛,又变魔术似的从身后拿出几个巧克力来:“我最喜欢吃的甜食是巧克力,分享给你,吃甜食可以促进多巴胺分泌让你感到开心。”言琛接过来眉眼弯弯,低低地笑着说谢谢。阮阮想大喊你不要命啦,帅死人不偿命的。但她没有这么做。
晚自习下后,久违的凉风一缕一缕拂过人们的脸颊。阮阮教室在二楼,加上收拾课本,出教学楼的速度不免慢了些。她才下楼就看到了香樟树下站着的言琛,怎么说,亭亭玉立中通外直,月光镀在他身上使他看起来像一个人形立牌,单肩背书包更是有些桀骜不驯的味道。
他逆着光走向阮阮,从光明来到黑暗,一点一点侵占了阮阮的视线:她愣在原处等待他的到来。…然后言琛伸出手递给她一瓶茉莉花茶,“阮阮,祝你高考加油。”这还太早了吧,还有两个月呢。阮阮心里这么想,但她没有说出口。
阮阮低下头,脸上染上红晕:“谢谢你。”末了,言琛伸出手捏了捏阮阮的肩胛骨:“拜拜。晚安。”言琛是走读阮阮住校,他们不得不分道扬镳。等他走远后,阮阮感觉自己被言琛触碰过的地方在发红发热。嗯,看了一下确实是红的,被自己挠的…刚刚他们是肢体接触了吗,不得不说他真是太会了!谁还说他是冰山面瘫男!?
男女授受不亲,亲了以身相许的戏码阮阮已经给自己安排上了。这一天发生的事确实让阮阮有点飘飘然了,她在脑海中浮想联翩,不争气地yy着…
回到寝室,阮阮向李玉涵和周南南添油加醋地说了今天的战绩,两人皆是“嗷呜”,像发情的野兽。
“你下手也忒狠了,连高岭之花都要被你玷污了。”周南南撅撅嘴,脸上流露出满意。不知道言琛为什么有这么多相关联外号。
“只有我还想看张心文吃瘪吗?看她从一个气球变成一个扁的气球哈哈哈哈…”李玉涵手摸下巴神情嘚瑟。
阮阮看着他俩问道:“你们说,或许可能大概言琛有一点喜欢我对吗?”李玉涵和周南南争先恐后地说那肯定,不然你和他接触还在离他五十米的地方就被冻成冰棍了。看看他的制冷能力赛过冰箱…
阮阮低头不语,她总会在某一天将他攻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