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总是公平的,就像一个人在小小的走运之后,总是会倒一个大大的霉。
这是程钰的妈妈经常在她耳边念叨的一句话,程钰一直对它不屑一顾,因为自出生起,程钰就没有走过运,一直在倒霉。
直到她被扔到原始丛林之后。
炙热的阳光和茂密的植被组成了一个蒸笼,而她就是那个在蒸笼里艰难求生的发面馒头,又白又胖,看起来相当可口。
蒸笼里的原住民对于她这个天降的佳瑶垂涎欲滴,在她的周围嗡嗡的欢呼着,雀跃这,等着大餐一顿。
程钰不胜其扰。
她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她不就是走了一个连米粒都赶不上的小运。
花了二十买了一张奖金十块钱的彩票。
连本都没回,怎么就被世界安排了一个这么大的霉,在被一辆大马路上横冲直撞的货车从路上送到天上之后,第二天又被人任何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丛林里。
这个真是世界瞎了眼。
程钰愤愤不平的向老天竖起了她不屈的中指,而老天也很给面子的回敬了她一坨新鲜的鸟屎。
正中眉心。
程钰狠狠的闭上眼,深呼吸,然后放下了她的中指。
没关系,惹不起她躲的起,多大点事,不至于,不至于。
程钰狠狠的擦掉了脸上的东西,继续在这个蒸笼里艰难的寻找出口。
从手腕上的表来看,从她在树下醒来到现在已经快一个多小时了,她依然没有在丛林中找到任何一个人影,这显然很不对劲。
她原来所在的城市是一个典型的北方城市,不可能有这么炎热潮湿的天气,和这么大一片明显只长在南方的植物群。
这么大费周章的在短时间内把她送到这么远的地方,不可能就是为了把她扔在这里不管吧。
可她在周围看了一圈,既没有人影也没有摄像头。
程钰想不通,于是放弃思考,一屁股背靠着树坐在了一片相对干净的地上。
昨天的惊吓,处在陌生环境的恐慌,和接连一小时的跋涉与空着的肚子让她现在筋疲力尽。
淋漓的汗水让她的头发一绺一绺的贴在脸上,闷热的空气挤压着她的胸腔,让她的每一次的呼吸都很费力,水蒸气蒸腾着她脸,衣服粘腻的贴在身上,耳边是昆虫饥渴而嘈杂的叫声,周围的一切都让程钰的神经紧紧的绷直。
一股邪火从丹田直冲脑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烧断那几根愈发纤细的神经。
这时,一种类似于微波炉提示音的“叮”,在程钰的脑中响起。
突然的响声让程钰第一时间抬起头在四周寻找。
心中的石头也落下了一半,甚至还有一点小小的兴奋。
终于来了。
可她找了半天,四周还是一切如常,支起的耳朵也在没有听到什么除了虫子嗡鸣外的其他声响。
瞬间程钰有一种被人耍了的错觉。
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把她当猴耍有意思吗?
程钰一时间被气的气血上涌,本来就因为闷热而泛红的脸,更红了一个度,平常常常带着笑,意看起来分外可爱的圆眼,此刻里面像是烧起了熊熊的烈火,灼烧着她目之所及的一切。
不过很快程钰就冷静了下来,从新慵懒的靠在树上,眼睛低垂着,像是快要睡着了一样,脸上的红晕也渐渐消了下去,就像是快要睡着了一样。
如果忽略了她依旧悄悄竖起来的耳朵的话。
一时间丛林中,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静,连虫子的声音都好像小了很多。
在等待这方面,程钰很有天赋,她的时间多的是一向都很等得起。
果然,在十分钟之后,那个声音又出现,相比于之前的短暂与仓促,这次的的声音更加的肯定也更加的清晰。
不过在更加清晰之后,程钰却更不确定这个声音是从哪里穿出来的了。
程钰继续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仔细分辨着声音的特点。
分不出方位,分不出远景,就好像……
就好像是从脑子里发出来的一样!
好像是在肯定她的判断,那个声音再次出现,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大,间隔的时间更短,而且变得更加尖锐,震的程钰脑袋一麻,浑身起鸡皮疙瘩。
也震的程钰从刚刚开始就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空白。
他们在她脑袋里塞微波炉了?!
总不能是遇到鬼了吧。
不等她想清楚,更大更尖锐的声音开始连续出现,间隔愈来愈短,频率与音量愈来愈大,到最后练成了一条声线,震的程钰,全身僵硬,眼前发白,瞳孔紧缩,难受的只想撞树。
最后生生震晕了过去。
在晕过去她脑子里最后的想法是,他们塞的不是微波炉,是炸弹。
等程钰昏昏沉沉的醒过来是,太阳已经落的只剩下一半还在地平线上挣扎。
饥饿和头晕还有昏倒时变扭的姿势引起的全身酸困,使得程钰只是翻个身换了相对舒服的姿势,都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这都是什么事呀!
程钰放弃挣扎,平躺在地上,看着逐渐昏暗的天色发呆。
不过上天好像看不得她颓废的样子,她的眼前开始慢慢浮现出一个白色的透明度颇高的弹窗。
难道她眼睛也坏了?
程钰揉了揉眼睛,狠狠地眨了眨,然后再次睁开,那个弹窗依然还屹立在眼前,并且更加的清晰。
具程钰所知以目前的科技,好像并不会出现这样的产品。
所以她是得精神病了,甚至已经出现了幻觉?
不然总不能是穿越了吧。
然后,程钰面前的空白的弹窗就回应了她的猜想。
“宿主绑定成功,基础功能装载完成,请宿主努力完成任务,走向人生巅峰。”
程钰盯着那个捡漏的屏幕上,短短的一句话,眼神中满是快要溢出来震惊。
所以,她真的穿越了?还是带系统的那种?
程钰的大脑罕见的空白了几秒,手上用力的恰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等到尖锐的疼痛唤回了出走的神志,她才放开了自己的手,但还是不太感相信眼前的一切。
“你是谁?”
“系统,竭诚为您服务。”
“我在哪?”
“抱歉,您权限不足。”
“你为什么要绑定我?”
“抱歉,您权限不足。”
“现在是什么时间?”
“抱歉,您权限不足。”
“我的任务是什么?”
“抱歉,您权限不足。”
程钰连问了好几个问题,看着屏幕上连续出现的同样的答案,终于崩断了脑子里摇摇欲坠的神经,骂出来人生中的第一个国粹。
“艹,这是什么鬼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