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裹挟着夜来香的香气扑面而来，季翎抱着安安，跟着顾辞从二楼跳下去，落在松软的草地上。喻柳的红色跑车就在围墙缺口处等着，引擎轰鸣如雷。
“快上车！”喻柳探出头喊，头发被风吹得凌乱。
季翎刚把安安放进后座，就听到身后传来警笛声。许明远的惨叫声、黑衣人的怒骂声、周医生的求饶声……在夜空中交织成一片混乱的交响。
“顾辞呢？”季翎系安全带时发现顾辞没跟上来。
喻柳猛打方向盘，跑车像道红色的闪电冲出缺口：“他说要去拿样东西，让我们先去港城码头等他！”
季翎回头望去，疗养院的灯光越来越远，307房间的窗户亮得刺眼。她突然想起许明远文件袋里的照片，想起白雅日记里的“矿洞尸体”，心脏猛地一沉——顾辞要去拿的，是不是那个安全员？
跑车驶上盘山公路时，安安终于醒了。她揉着眼睛，看到季翎就哭了起来：“姐姐，我梦到妈妈了，她说不要靠近穿白大褂的人……”
季翎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抱紧她说：“不怕，姐姐在。”
“那个戴眼镜的叔叔，给我吃糖的时候，一直在问奶奶藏东西的地方。”安安抽泣着说，小手紧紧抓住季翎的衣角，“我说不知道，他就把妈妈的玩偶抢走了……”
秀姨藏东西的地方？
季翎突然想起秀姨昨天整理旧物时，把一个铁皮盒塞进了衣柜最深处，说是“老陈的遗物，不能丢”。难道许明远要找的，是那个铁皮盒？
“喻柳，掉头！”季翎突然喊道，“我们回老宅！”
喻柳愣了一下，还是猛打方向盘：“怎么了？”
“秀姨有危险。”季翎的声音发颤，“许明远的目标可能不是U盘，是秀姨藏的东西！”
跑车在盘山公路上划出一道惊险的弧线，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季翎看着窗外倒退的树影，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白雅也是这样开着车，带着她冲出矿洞的包围，车轮碾过碎石的声音，和此刻一模一样。
“顾辞那边怎么办？”喻柳的声音有些发紧。
“给他发消息，让他到老宅汇合。”季翎拿出手机，屏幕上却跳出一条陌生短信，发信人显示“周医生”：
“安全员说，矿洞里埋的是季先生的人。温总让我转告你，铁皮盒里有缉毒警的名单，许明远和毒贩勾结对上了。”
季翎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父亲的人？缉毒警名单？
秀姨的丈夫是缉毒警，牺牲在毒贩手里。难道父亲当年不仅举报了稀土矿，还在调查毒贩？而许明远，不仅参与了矿洞走私，还和毒贩有勾结？
“加快速度！”季翎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急切。
跑车像颗出膛的子弹，冲进东城巷时，季翎远远就看到老宅的院门敞开着。秀姨常坐的藤椅翻倒在地上，旁边散落着几个摔碎的瓷碗——有人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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