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姨！”季翎抱着安安冲进院子，喊了几声都没人应。客厅的灯亮着，衣柜的门敞开着，里面的衣服被翻得乱七八糟，那个铁皮盒落在地上，锁被撬开了，里面空空如也。
“他们把奶奶抓走了！”安安突然指着门槛上的血迹，放声大哭。
季翎的心脏像被生生剜去一块，疼得几乎站立不稳。她踉跄着走到铁皮盒旁，捡起掉在地上的一张照片——是秀姨和丈夫的合影，男人穿着警服，笑得一脸正直，胸前的徽章在光下闪着亮。
照片背面有几行字，是秀姨的字迹：
“老陈说，温家的码头，有毒品上岸。季先生查到了，被他们灭口。白雅知道了，也被……”
字迹到这里戛然而止，像是被什么东西打断。
温家的码头？
季翎猛地想起温时安，想起他袖扣上的桔梗花，想起他说“我们有共同的敌人”。难道他的家族，不仅参与了稀土矿走私，还涉及毒品交易？
“姐姐，你看！”安安突然指着窗台上的花盆，“奶奶的花被挖走了！”
季翎走过去，看到花盆里的土被翻得乱七八糟，残留的根系上还沾着几片紫色的花瓣——是桔梗花。秀姨总说，老陈最喜欢桔梗花，她在花盆里埋了“最重要的东西”。
难道名单不在铁皮盒里，而在花盆里？
季翎立刻蹲下身，徒手往花盆里挖。指甲被磨得生疼，泥土里混着碎玻璃和小石子，突然指尖触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是个用油布包着的小本子！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季翎迅速把小本子塞进怀里，抱着安安躲到门后。喻柳握紧了方向盘，随时准备冲出去。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院门口，车门打开，下来的却是顾辞。他的手臂上缠着绷带，脸上还有血迹，看到季翎就松了口气：“你们没事吧？我收到消息就赶来了。”
“秀姨被抓走了。”季翎的声音发颤，把怀里的小本子递给顾辞，“这是从花盆里找到的，可能是缉毒警的名单。”
顾辞翻开本子，脸色越来越凝重：“这里面不仅有名单，还有交易记录，温家的码头确实是中转站。”他抬头看向季翎，眼神复杂，“温时安没骗你，他和许明远是敌人，但他的目的可能不只是报仇。”
“那现在怎么办？”喻柳急得直跺脚。
“去码头。”季翎突然开口，声音异常平静，“许明远被抓了，抓秀姨的一定是他的同伙，也就是和他勾结的毒贩。他们要名单，我们就去码头跟他们换。”
“不行！”顾辞立刻反对，“码头是温家的地盘，太危险了！”
“危险也得去。”季翎看着怀里的安安，小姑娘已经不哭了，只是紧紧攥着她的衣角，“秀姨是为了保护我们才被抓的，我不能丢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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