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翎的心脏像被重锤砸中。
“看来你认识他。”温时安的笑意更深了,“他是矿洞唯一的幸存者,也是唯一知道你父亲死亡真相的人。想知道吗?”
安全员还在挣扎,突然从喉咙里挤出几个模糊的音节:“温……温家……推……”
“他说什么?”季翎的声音发颤。
温时安没回答,只是对周医生说:“把他带下去,好好‘照顾’。”
“等等!”季翎上前一步,挡在周医生面前,“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说了,把名单给我。”温时安的语气终于冷了下来,“别逼我用安安来要挟你,我不想对孩子动手。”
他果然知道安安在港城!
季翎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她看着温时安那双含笑的眼睛,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在布局,从拍卖会的初遇到疗养院的消息,他像个耐心的猎人,一步步把她引到这里。
“名单可以给你。”季翎深吸一口气,缓缓从怀里掏出那个小本子,“但我要亲自交给你,而且要单独谈。”
温时安挑了挑眉,似乎觉得有趣:“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你不会。”季翎的目光直视着他,“因为你需要我。许明远倒了,李家是你的下一个目标,而我手里,有你需要的证据。”
她在赌,赌温时安的野心,赌他对李家的忌惮。
温时安盯着她看了很久,突然笑了:“有意思。”他对其他人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守住入口,不许任何人进来。”
手下们虽然不解,但还是纷纷退了下去。顾辞担忧地看着季翎,她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放心。
码头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海风卷着海浪的声音,在耳边呼啸。
“现在可以把名单给我了?”温时安伸出手。
季翎却把本子又揣回怀里:“我先问你几个问题。”
“你好像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温时安的眼神冷了下来。
“我父亲是不是你们温家杀的?”季翎没理会他的威胁,径直问道,“老陈的死,白雅的死,是不是都和你们有关?”
温时安的脸色沉了沉,没说话。
“矿洞里埋的是谁?”季翎步步紧逼,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是我父亲派去调查的人,对不对?你们为了掩盖毒品交易和稀土矿走私,杀了多少人?”
“够了!”温时安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你以为你知道的是真相?你看到的,不过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
季翎挣扎着想要挣脱,却被他抓得更紧。他的眼睛里没有了笑意,只有翻涌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你以为白雅为什么要接近你?她是为了利用你父亲的关系,拿到稀土矿的开采权!你以为顾辞为什么帮你?他是李建国的私生子,接近你是为了找机会报复温家!”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狠狠扎进季翎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