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车场的暖阳

清晨的练车场笼罩在薄雾中，程蔚将车稳稳停在指定区域，偏头看向副驾上的叶予涔。

“别紧张，座椅和后视镜先调成你习惯的样子。”他的声音不疾不徐，手中的操作要点被捏得微微发皱，却迟迟没有递过去——他太了解她的性格，知道她不喜欢被人当成需要手把手教导的新手。

叶予涔深吸一口气，指尖快速调整好座椅位置，系安全带时却不由自主攥紧了手指，指节微微泛白。

她双手稳稳搭在方向盘上，按脑海中的记忆启动车辆，刚松开离合，车子猛地向前一窜。她慌忙踩死刹车，额头轻轻抵在方向盘上，嗓音里带着些许懊恼：“怎么还是这样……”

程蔚没有随口安慰“没关系”，只是抬起手朝前方的标线一指：“你看，离合抬到半联动时，车身会有轻微的抖动，这时候稳住脚，再慢慢松开刹车。”

他拿起笔，在操作要点上圈出了“半联动抖动”几个字，语气轻描淡写：“你不是学过芭蕾吗？脚尖对力度的把控很敏锐，试着用那种感觉找找看。”

这句话仿佛点醒了她。叶予涔重新启动车子，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脚下，当车身传来熟悉的微微震颤时，她缓缓松开刹车，车子平稳地滑了出去。绕着练车场跑了两圈，她渐渐找到节奏，连转弯的角度都掌控得愈发精准。

“不错，比我第一次练车的时候稳多了。”程蔚笑着递过一瓶水，目光扫过她汗湿的鬓角，“要不要休息一下？”叶予涔接过水，仰头喝了一口，语气里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再练两圈吧，趁手感还在。”骨子里那股韧劲让她不肯轻易停下。

又练了半小时，叶予涔终于敢尝试低速夜路模拟灯光。

程蔚坐在副驾，看着她熟练地切换远近光灯，忽然开口：“下周阿姨出院，你可以开车送她回家，我坐副驾陪你。”叶予涔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顿，随后点了点头：“好。”没有多余的话语，但那份默契的信任已然流淌在两人之间。

练完车，两人去了附近一家小面馆吃饭。

叶予涔翻开菜单，忽然抬起头，语气认真：“你上次帮我妈妈垫的医药费，我已经算过了，这个月设计稿尾款一到账，就能凑齐还你。”

程蔚闻言挑了挑眉，见她一脸郑重，便笑着摆了摆手：“不急，你先把阿姨和设计稿的事儿顾好。”他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她的碗里，“多吃点，练车可是个体力活。”

叶予涔没再多坚持，低头吃面时，耳尖却不自觉地悄悄发烫。

她忽然想起穿越前，林鸣川从不会记得她的饮食喜好，而程蔚却总是细心地提醒店家她不吃香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