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岁奶团子十三岁,一日训练回来,殷郊又偷偷地溜进了姜宴的寝殿,还没入院门,就见妹妹旁边的侍女请府上医师过了连廊。
妹妹生病了?咳血?还是又不吃饭?——医师每日过来为妹妹请脉都没有侍女带路的。这样的情况只能是殿内派人去请医师的。
殷郊心急如焚,不知道妹妹的情况。
明明前天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啊,还被他喂了小半碗饭。不过那天似乎……奶团子精神不太好。
他跟着侍女和医师进了妹妹的寝殿。
父亲也在这里,守在姜姜的床边。
殷郊和那医师还没来得及向殷寿行礼,便被殷寿拉起来给姜宴查看。
“小姐是怎么个不舒服法?”
医师看着姜宴惨白的脸色,就像即将飘然离去的谪仙。
“姜姜这几日都没什么精神,今日更是腹痛。”
殷寿握着姜宴的手,回答了这个问题。
医师战战兢兢地提出号脉,殷寿给他让了位。在医师刚刚收起了小方巾结束号脉之际急切询问姜宴的情况。
“大人,小姐这是来了月事。”
医师虽然信奉医者仁心不论男女,可对大王说他爱女的月事,还是感觉尴尬极了。
“月事?什么月事?”
未等殷寿说话,殷郊已经抓住了医师的胳膊。他怎么从未听闻过妹妹有了这么个病!月事是什么病?
医师不敢挣脱殷郊的手,小声给他解释,说月事就是月信,少女来了月经初潮就是女人了,每个月都会来。不同的人感受不同,有的人只有流血现象,有的却腹痛、腰酸背痛等种种不舒服。
“那…如何缓解?”殷郊没想到竟然是这个,他真是问了个蠢问题。尴尬之余却看着躺在床上安安静静却疼的弓起身子来的姜姜有些心疼。
医师终于能挣脱殷郊的手了,他感受到了大王和殷郊一样殷切的视线,拱手对殷寿道:“小姐来月事时可以喝些姜糖水,抱一个汤婆子暖肚子,或者让侍女为小姐顺时针揉揉肚子会好一些。”
“好一些?”殷寿显然不满意。仅仅是好一些?那每个月他的奶团子都要遭受?
医师身子一抖,面前的大王实在是让他害怕,似乎他若是不说出一个让大王满意的答案,下一刻就会被拉出去车裂一样。
可这种女人的月信,他了解成这样已经是极限了!他相信全朝歌的医师都没有他说的多!毕竟从没有谁关注这个,甚至叫医师专门诊治,不是吗?
“王后…王后应该能教给小姐。”
医师说话磕磕巴巴,这事从来都是母亲告诉女儿的啊!!!怎么大王连这也要插手!
大王对小姐是不是太不一般了!医师悄悄抬了眼,姜宴还未长开的小脸宛若出水芙蓉,面色苍白、眼睫紧闭,却有一种摄人心魄的美。
他慌忙垂了眼,大王近乎能杀死他的视线落在他的项上人头上。医师暗自摒弃那一瞬间盯着小姐被搅了心智只想将小姐拐走的心理,默默屏息凝神,等待大王发落。
“你先下去吧。”
殷郊越过了殷寿对医师说。
他不是没有发现这医师那一瞬间的震撼,可是杀了这一个,下一个医师管不住眼睛盯着姜姜,不也会被姜姜吸引吗。
没有哪个人见过了姜姜会不窥觊她。
“父亲,我抱姜姜去找母后吧,外边似乎有事找您。”殿外已经看见了好几个侍从的身影了。
“先给她找个汤婆子。”殷寿也看到了外头的人,他确实很忙,只能让殷郊照顾姜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