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月圆,寒辉遍洒,浣花剑派客院内,温度却似比室外更冷上几分。
云窈窈蜷缩在棉被深处,却也难以抵抗体内爆发的寒衣,面上的易容在晚间早已取下,露出那张倾城芙蓉面。
长睫上甚至凝了一层细小的霜气,脖颈间那块暖玉散发着微弱的热意,却也仅仅输入意思暖意,无法驱散四肢百骸弥漫的彻骨寒意。
“唔……哥哥!”云窈窈地喃低语,昏沉地假寐之际,感受到人形暖炉靠近,带着令人安心的熟悉气息。
迅速将她揽入怀中,顺手裹紧棉被裹住两人,随即运转内力,将温热的气流源源不断地输送过去。
这份暖意,对处于冻得反应迟钝状态的云窈窈而言,非常有吸引力。
她循着暖意偎过去,冰凉的脸颊贴向他微敞的衣襟,肌肤温热,能触到清晰的血脉搏动,还非常的漂亮。
“咳咳!”云窈窈舒缓些后,似是发现行动冒昧,干咳一声就像拉开距离。
柳随风抬手将那小脑袋按下,勾唇浅笑:“还没过河呢,就想将桥给丢了?”
她眼神闪躲着,容色在烛光勾勒下,更显精致貌美,眉宇藏着的几分魅惑,撩拨得人心尖发颤。
轻巧的呼吸裹着微凉甜香,若有若无拂过柳随风裸露的肌肤,像羽毛轻轻搔刮,惹得他一阵战栗,痒意直钻心底。
柳随风心痛却更为怜爱,环抱的手收紧,内力带着升腾的涓涓暖流,源源不断地渡入她冰冷的身体,“阿福!”
呢喃轻唤,垂眸一遍遍描摹着她精致的眉眼、挺翘的鼻尖、微抿的唇瓣,仿佛要将这失而复得的容颜刻入灵魂深处。
喉间溢出从前哄她安睡的小调,音色低沉又温柔,像一层暖纱,在寂静的房间里轻轻回荡。
“呼…… 不对……” 云窈窈呼吸加重,被杂乱的记忆攥紧他的衣袖。此
刻的竹马哥哥,比任何时候都让她心动,情蛊织就的无形屏障上,爬满了裂纹。
直到怀中冰冷的身躯渐渐回暖,柳随风心中悬着的巨石才稍稍落地,可随之涌起的,是更深的酸楚与期盼。
小心翼翼地将脸颊埋进她温热的颈窝,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淡淡药香,声音沙哑得近乎哽咽:“阿福…… 快些恢复吧…… 我等得太久了……”
浓密的长睫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云窈窈眼中迷蒙很快变为了清明,神态是熟悉的亲昵。
抬起手,轻轻摸了摸他伏在自己肩头的墨发,歉意道:“对不起,柳哥哥…是我一时不察,警惕心不够,这才有此一难……”
柳随风浑身猛地一僵,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倏然支起身,双手捧住她的脸,急切地望进她眼底。
那里不再是情蛊更改后的敬重、疏离生,而是他熟悉的、带着愧疚的爱意,巨大的狂喜如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
这个向来从容智珠在握的男人,此刻竟控制不住地红了眼眶,泪水无声滑落。
柳随风颤抖着大掌,轻抚着她恢复血色的脸颊,一遍遍亲吻红唇,哽咽地唤着:“阿福…阿福!你真的…真的恢复了?”
云窈窈乖乖仰着脸,等他情绪稍稍平复些,才侧了侧脸,像只小猫在他掌心轻蹭,低声道:
“嗯…许是离得足够远,还有哥哥多日来的帮助,让情蛊的力量出现了裂痕,在寒毒冲击之下,我暂时挣脱了控制。”
她强撑着逐渐袭来的倦意,冷静的说明情况,清醒还能维持三天,需尽快调配隐匿行踪,压制情蛊的妖物。
否则,凭着母蛊感应,李沉舟很快便会追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