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后,两人悄悄潜入萧西楼所在院落,袒露身份,来此是交易消息的。
萧西楼看着两人,对上了当年那两个孩子,面色柔和许多,也带着歉意:“当年众派被扇动,我去时已阻止不了……”
有证据到还好说,偏偏暗中算计下手太快,他只有微末线索,发觉不对也来不及阻拦,更不能将浣花派也陷入进去。
自身的德行,让他在做出这等决定后,对于百草谷的两个还是,是有些许愧疚的。
这些年行军丹的追查线索,全部分享,其中北荒是明确参与的,还有江湖和朝堂的势力。
柳随风看着复杂的线索,继续追查精力花费不小,干脆问询道:“前辈,可以简单说一下怀疑对象么?”
“上面都有记载,作为触手的小门派,已经暴毙了!”萧西楼幽幽一叹,百草谷的事复杂难查。
握着特殊的补给药丸,陷入两国博弈,本来就很危险,本国朝堂又陷入了争位风波,撞一起导致几近全灭。
柳随风心里有数,反正现在还年轻,慢慢查,总能将心中憋着的气发出去。
“多谢前辈,这是在下近来查到的消息,是答谢前辈恩情,若是可以,我们还想见他一面问些东西。”
萧西楼有些不解,翻看资料后,这位一向沉稳的浣花剑派掌门,指尖都有些颤抖:“怎么会……”
越是看下去,他的脸色越是苍白,脊背也仿佛佝偻了几分。
不敢相信自己的二儿子,竟会偏执至此,要回了生养他长大的门派、家族。
有了这份资料,往日难以察觉的蛛丝马迹也能对上,此刻串联起来,由不得他不信。
“唉……”一声长叹,萧西楼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抬眼看向两人,声音沙哑:“柳公子、姑娘…多谢你们告知此事。是老夫…教子无方啊……”
“待我将他拿下,二位可以去见一面,问询心中疑惑,只望柳公子日后,莫要因仇恨或权势走错了路。”
柳随风神色郑重,对着萧西楼深深一揖,随即自然地牵起身旁人的手,温润的嗓音很坚定:
“前辈放心,前路虽迷雾重重,但有内子作为道标,在下必不会迷失方向。”
萧西楼见他言辞恳切,神情稍霁,“姑娘的模样,与老夫记忆中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倒是大不相同了。”
虽然关系纠葛复杂,但他也算是长辈一员,云窈窈解开了覆在脸上的精巧面具。随着面具取下,容颜展露在昏黄的灯火下。
她微微欠身,拱手行礼,声音清越如玉石相击:“苏绾,再次拜谢前辈当年救命之恩。”
五官精致,眉眼间既有清灵之气,仿佛明珠拭尘,月华破云,美貌让这间朴素的书房都为之熠熠生辉。
萧西楼很是欣赏,语气变得严肃,叮嘱道:“孩子,你这容貌……太过惹眼。日后定要好好保护自己,这面具,切莫再轻易在外人面前取下。”
最起码,没有大势力撑腰,这个百草谷存活下来的少侠,护不住这等绝色美人。
云窈窈乖巧点头,乌黑的发梢随动作轻轻晃动,衬得那张莹润的小脸愈发惑人。
得到萧西楼给于的凭证,为在浣花派外住行了方便,柳随风牵着云窈窈的手,行礼后悄然离开。
之前的转圜时间,让柳随风在浣花派附近置了住所,就是外表看着很是普通。
“委屈阿福了。”柳随风推开木门,语气带着一丝歉然,在情敌虎视眈眈的情况下,动静太大容易暴露。
云窈窈却浑不在意,反倒是双手叉腰,打量了一圈内里布置,装凶问道:“哥哥的银子不都在我这?这处住所怎么布置出来了?”
屋内陈设低调奢华,地上铺着柔软的绒毯,桌椅是上好的檀木所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红木雕花大床上,悬挂着鲜艳的红纱帐,帐幔上用金线绣着精致的并蒂莲,床榻上铺着大红的锦被,龙凤喜烛将满室映照得一片暖融喜庆。
是成婚所需的布置,花费绝不再少数,而柳随风的从前的钱财都在她手上,怎么布置出来的?
柳随风耳根悄悄泛起薄红,注意力被她带偏,唇边勾起一抹浅笑,声音温软:“是这两年攒下的,剩下的都交给阿福保管可好?”
“那得看看有多少才行~” 云窈窈笑得眉眼弯弯,故意逗他,“多了我就帮你保管一部分,要是不多,就全给哥哥当零花。”
说着凑上前,与他相拥亲昵,媚眼如丝地睨着他,语调拖得又软又长,满是娇憨的情意。
柳随风哪有不依的道理,温馨相处,哄着心上人先拜堂。
仪式过后,他拦腰将她抱起,缓步送入洞房,俯身便吻上那抹柔软的红唇,温柔渡酒。
云窈窈抬手勾住他的脖颈,眼波流转间尽是缠绵的诱惑,倒想好好尝尝,温润如玉好欺负的美人,此刻会是怎样的滋味。
帷帐垂落,掩住一室春光。龙凤喜烛噼啪轻响,流下滚烫的烛泪,如同有情人交融的体温与悸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