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不早了，云窈窈带着微醺的倦意回了上房，雅间内只剩下坐在一排的两兄弟。
酒壶再次斟满，气氛却与方才不同，带着些发泄意味。
“暮雨，家人除了兄弟姐妹外，妻子也是啊！我们是暗河从外收拢来的人，怎么就不能试试呢？”
苏昌河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杯沿，慕白那破玩意都能想，他们为什么不可以？
“小姑娘贪点儿颜色，再正常不过。”他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我等皆是生死线上游走的人，今日不知明日事。偏雨墨还要多受一重束缚，被慕家那老家伙念叨，这不能碰，那不能沾……念叨得多了，是个人都会逆反。”
“既然知道，就更不该由着她闹，后悔了怎么办？”苏暮雨沉默一会，随后低声说着，不敢搭第一句。
苏昌河眼神带着几分挑衅看向苏暮雨：“你若是瞻前顾后，那我可就要去自荐枕席，求一场美人恩……”
“唰——”
一道乌影闪过，苏暮雨的剑伞精准地横在苏昌河身前，拦住了他的去路。目光沉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们不一样。别把她拖进更深的浑水。”
“不一样？”苏昌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声音压得更低，却更具攻击性，“哪里不一样？不都是暗河的刀，沾血的鬼？”
“哦，对，是有些不同——慕家老东西们看重雨墨的容颜，指望着用她去换更大的利益，所以现下管得‘宽松’些，允她些小打小闹的自由。可这些，”
之前的宽松待遇迟早要还，压力本就不小，才会用叛逆来疏解。
但也不只是叛逆，苏昌河很明白，小姑娘是真的喜欢苏暮雨的脸，还有他单纯的性子，自己怎么都够不上。
没关系，能偶得她一点垂怜就够了。苏昌河心里清楚，自己未必讨她喜欢，却从没想过放弃。
不强求能独占，但除了暮雨之外的其他‘情敌’，若想靠近她，都得先过他这关。
“负不起责任，就不该招惹。” 苏暮雨语气坚定，态度没半分松动。
苏昌河却笑得更欢了，他对美人妹妹太过珍视，反倒没察觉，小姑娘情爱的底色是凉薄。
“真要论负责，雨墨才会觉得麻烦。她要的，不过是贪这一响之欢罢了。”
清晨微光透过窗棂，云窈窈懒散走出房间，闲逛了一会，便觉今日气氛不同寻常。
苏昌河莫名的直白，换了身墨竹暗纹锦袍，玉带束腰，似张扬撩人的花孔雀，见她眼神直白得烫人，像淬了火的钩子。
“雨墨。”他感知到疑惑的眼神，声音带着沙哑，却又清晰无比，“我在博你垂青。”
云窈窈微微一怔，饶有兴致地挑眉：“可是昌河哥太危险了，如何能把握住？”
“危险也不是对着你啊，雨墨！哥不要名分，不谈负责，任由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苏昌河说着，眼尾扫过静立一旁的苏暮雨，语带戏谑拉踩：“不像一些人——虽生得俊，却太过耿直。应了，怕是就要死犟着负责到底了。”
云窈窈眼尾轻挑，眸光在苏昌河身上顿了片刻，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哦？那便…… 看昌河哥表现吧。”
至于现在，就算了。
心再大，她也觉得此刻转换目标有点怪，话音落，不再看两人，转身时裙裾旋开一抹优雅弧度。
倩影渐远，留下两个男人各怀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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