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尘世的乡间田野上,一栋小洋楼立在长满牧草的原野上。
“维尔芒,你在吗?”
“嗯?是你们…”一位满头棕发的枫丹人走了出来,很惊讶的看着芙宁娜,“为什么芙宁娜大人也在?”
“我来解释吧,现在只差你一个人了。” 迪尔菲向维尔芒解释了来龙去脉。
“所以,你们觉得知道团长那件事的真相,就能写出让所有人都满意的结局?”维尔芒垂下脑袋,“正是因为「水的女儿」无比重要,我才想把真相藏到演出之后。——不然,谁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一起上台演出呢。”
波洛气愤地看着维尔芒,“你这是在逃避,难道说奥雷丽的意外,和你有关系?”
“我不想说。”
“听着,维尔芒,我曾经认为我对奥雷丽抱有爱意,是件特别羞耻的事,我没和任何人提过。但现在我依然愿意告诉你们,就是因为我准备好了面对一切,也准备献出一切。”
波洛继续劝说着维尔纳,“「水的女儿」缺少了属于奥雷丽的感情,就是不完整的。”
维尔芒深深叹了口气,“…唉,所以大家才说你不机灵呢。”
接着,维尔芒说出了真相,“我承认,我闯了大祸,我不敢告诉你们。团长失踪之后,我就更不敢说了。”
“怎么样,我害死了奥雷丽,你满意了吗?”
迪尔菲看着情绪激动的二人,劝道:“喂,你别这样说。”
波洛握紧拳头,指关节泛起白色,眼神中的怒火几乎能点燃周围的空气,“你这个混蛋!你明知道奥雷丽有危险,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都已经是那种情况了,你在怕什么!应该让我们去救她啊!你知道你做了多荒唐的事吗!”
波洛几乎要抡起拳头打在维尔芒脸上,劳维克连忙拉住波洛,“别冲动,别冲动啊。”
派蒙也急忙开始劝架:“就是就是,先冷静一点吧!”
“我要怎么冷静,就是这家伙害死了奥雷丽!我最心爱的人!”语气中带有愤怒与哽咽,“还大言不惭说什么为了演出,根本就是不敢承担责任!”
维尔芒几乎是歇斯底里地说道:“对不起,我一直想对剧团的每个人道歉。但团长已经不在了,这种歉意还有用吗?我就是个懦夫,犯下了无可挽回的错误,要打就来吧,杀了我也无所谓。送我去见团长,在那个世界当面向她道歉吧!”
波洛指着维尔芒,几乎是咬着牙怒骂: “滚,给我滚,永远都不要让我看见你。”
“行了,你们俩个吵死了,给我停下来!不要把舞台演出和剧团里的关系混为一谈行吗?”芙宁娜很公正的调解道:“口口声声说是想用最后的演出纪念团长,但实际上不还是在宣泄你们自己的感情吗?”
“…你说的没错。”
“抱歉。”
“在舞台之上,主演理所应当是众人的焦点,你们也习惯了将团长视作剧团的中心。但在生活中,她渴望的并不是成为焦点…我能感觉到她对你们的爱、对剧团的爱。”
“她想要为弟弟妹妹建立一个温暖的家,并努力为你们避风遮雨。这才最应该被纪念。她早就已经是你们的英雄了,不是吗?”
波洛和维尔芒面面相觑,点点头,“嗯。”
剧团的四人一字排开,像是几个做错事的孩子,听着芙宁娜的责骂,“想清楚这个,再回头看看你们的争吵是否有意义。看对方不爽,有无法调和的矛盾,那直接一拍两散得了,还要什么最后演出?”
“但对奥雷丽团长,对她亲手建起来的这个「家」,你们终究还是会舍不得吧。”
迪尔菲看着芙宁娜的样子,捂着嘴轻声笑了笑,“呵呵”
芙宁娜不解地望向迪尔菲,“怎么了?我没说什么可笑的话吧。”
迪尔菲意识到自己的仪态问题,“没有,抱歉。只是有个瞬间,我觉得团长她就站在这里。要是她目睹了刚刚那一幕,一定也会像这样厉声训斥的。”
波洛抬头看着湛蓝色的天空,“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维尔芒低头诚恳地说道:“真的很抱歉,本来想认真道歉,结果变成自暴自弃了。”
见两人重归于好,派蒙问道:“所以,结局要怎么办呢?”
芙宁娜欣慰地说道:“当然是——从舞台上暂时退场,回顾在情感的激流之中,究竟忽视了什么。故事的结局,应该回归到奥雷丽团长本人身上,她才是唯一的主演。”
“将团长的真实情感作为「水的女儿」这故事的结局,应该没有人会质疑的吧。”
“嗯,当然。”
“走吧,我们去沫芒宫看看,等到明天,你们就知道故事的结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