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可能就是没再给那家伙一凳子吧,沐希如此想着。
“真是一段感人至深的情谊啊,但,到此为止了,不爱我的人,都应该去死!” 不知何时,店家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整个人周围都散发着令人恐惧的黑气。
芙宁娜眼睁睁看着那人持刀向自己刺过来,却已经来不及逃开了。“噗呲” 一声,匕首穿过血肉,溅起的血迸在那人脸上,芙宁娜瞳孔骤缩,眼睁睁看着她挡替自己挡下那一刀。
沐希垂着头轻轻抬起手,覆上芙宁娜的眼睛,“别看。”
匕首又被猛地拔出,血液的大量流失使得沐希意识开始浑浊起来,下一秒,恢复成猫咪的形态。
说来也好笑,明明刚才都没有力气了,却还能奋不顾身地跑过来,仔细想想,还真是好难懂。可能正是因为知道自己不会这么轻易的死去,才这样有恃无恐的吧。
不是的
她的回答永远都是这样,如果自己的生命也和普通人一样,只有一次的话,同样会挡下这一刀。
似乎在很久很久之前,甚至是上辈子的时候,一遍又一遍的实验,只为了一个渺茫的希望,而自己心里会想,“真傻啊,对不对?”
现在,好像可以回答那时的疑问,确实挺傻的,可能还会有很多很多次像这样一般傻乎乎的瞬间吧。
冒着寒气的利刃对准蜷缩在地上的猫猫,在肩胛骨上慢慢用力旋转,白色的猫毛被渲染成暗红色,芙宁娜反应过来,用尽力气退开罪魁祸首,惊异、悲痛而又愤怒。那人晃晃悠悠地擦了擦刀刃上的血,“最后一次机会,芙宁娜大人,我对您的感情,您……”
没等那人把话说完,不知怎的竟忽然摔倒在地上,两眼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 芙卡洛斯看着地上的血迹,以及抱着猫的芙宁娜,皱眉说道:“你流血了?”
“不,不是我的…” 芙宁娜咬着唇,咽下哭腔回答,“让我执行一次真正的正义,芙卡洛斯。”
芙卡洛斯有些惊讶于芙宁娜会这么说,但还是让开一步,接过意识模糊的猫。
虽然看不到,但听觉并没有被屏蔽,那人坐在地上企图找到自己的刀,殊不知那把沾有魔神残渣的匕首早就被芙卡洛斯收起来了,“大…大人!芙宁娜大人,你不能杀我,我是多么爱你啊,你一定舍不得吧…”
脚步声越来越近,芙宁娜冷冷地拿出剑,“你持刀指着我时,可不是这么说的,更何况,你…”
几乎是带着恳求一般的语气,那人用胳膊撑着地,向后挪了几段距离,“我可是你的子民啊!你杀了我必会引起众怒!”
芙宁娜转头看向芙卡洛斯,要说子民的话,或许芙卡洛斯才是真正的神明吧。
“可是…你不属于枫丹吧。” 芙卡洛斯一边用元素力替猫疗伤,一边用着没带任何情感的语气说着,“你似乎应该是…人造人一类的东西吧,虽然不知道你怎么得到这把刀的,但这并不能成为开脱罪名的理由,先生。”
真是遇见鬼了。那人如此想着
脸上的恐惧不复存在,转而是一抹从容,“还以为装装可怜就能让你们放过我了,看来,是我太天真了呢。可是啊,这个国度是不存在什么私刑的吧,杀了我,可就打破了你们公正的天平哦,确定要这样做吗?善良而宽容的芙宁娜大人啊,你一定不会这样做的吧。”
“你似乎搞错了一点,枫丹的法律,是用来保护受害者的,而不是包庇犯人的圣地。” 芙宁娜将剑架在那人脖子上,用着越来越冰冷的语气,“你自以为的宽容和善良,都会变成刺向又一个受害者的利刃。一次犯罪,污染的是一条河流,一次错误的裁决,污染的是整个水源。你挑战的是正义的底线。”
芙卡洛斯轻叹一口气,“若是内心藏着恶魔,错误的宽容便成其滋养,当为恶代价轻如鸿毛,邪恶便如野兽践踏正义。”
“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造人的缘故,即使肩膀上的剑已经划破皮肤,也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呢,这可比那高高在上的造物主带来的疼痛少多了呢,如此想着,“那么,按照流程,我似乎可以在这之前提出一个合理的要求。”
芙宁娜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下来,“…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