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心二意，头顶悬刀

听着小华锦和顾江遇对司空长风的称呼，李素王笑意盈盈。

李素王“你是说那个枪仙司空长风吧！”

华锦实诚地点点头。

华锦“师父说啊，若是师兄只注重医道，那么这天下间便没有他治不好的，可是师兄又学医又练枪，还跑去当什么城主，这般三心二意，还怎么学医呀？”

华锦演绎得绘声绘色，看起来和那老顽童辛百草倒是颇有几分相似。

司空长风、顾江遇、华锦，是兄妹三人，也就偏偏只有华锦与那药王谷的老爷子最为相像，无论是行医，还是做人。

李素王“你倒是专心钻研医术了，跑到我这剑心冢里采了一年的药材！我诱惑了你几次跟我学剑，你都不肯，怎么就没有看到你把他给医好呢！”

华锦无话可说，可又不甘落入下风，只能愤愤地说一句：

华锦“我还小嘛！”

然后拉着顾江遇大步向前。

李素王“还小，强词夺理！你师兄师姐，一个枪术有成，一个剑术有成，还小！”

李素王对着小华锦离去的背影叫唤。

待到华锦停下，顾江遇食指弯曲，刮了刮小华锦的鼻梁，语气宠溺：

顾江遇“小华锦变得这般淘气了呢！”

华锦顽皮地吐了吐舌头，尽显少年童真本色。

华锦“师姐，你还记得你初到药王谷的时候吗？”

顾江遇点点头，又听华锦继续说：

华锦“那时候师父说，师姐也是隐脉受损，只是师姐抵达药王谷之前强行恢复了隐脉。师姐当时的情况与那个人一般无二，那师姐当年恢复隐脉的方法，他是不是也可以用？”

顾江遇的面色忽然凝重起来，她一脸认真地对华锦说：

顾江遇“小华锦，他和我不一样，他不可以，也绝不能。”

顾江遇往前走了几步，眼神变得有几分恍惚。

顾江遇“小华锦，你的医术尽得老爷子真传，没有十分也有七八分了，你应该看得出来我的现况。”

华锦的神色有些落寞，喃喃道：

华锦“师姐的身上有一股将死之人的气息，难道这是师姐恢复隐脉的后遗症吗？”

顾江遇叹了一口气，说：

顾江遇“算不上后遗症。它们本就是相伴相生的一笔交易。”

顾江遇“华锦，想听听吗？”

小华锦忙不迭地点点头。

顾江遇陷入回忆的思绪中，朱唇轻启，缓缓叙来：

顾江遇“我经脉寸断，隐脉受损，当时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我的命。在我陷入昏迷的时候，我便以为我再也醒不过来了，但是他来了。”

华锦“他，是谁？”

华锦大大的眼睛里装满了求知的渴望。

顾江遇“他，姑且称他为苏公子吧。”

顾江遇“他带我离开了那一夜的风雨交加，我再次醒来时，已然是命悬一线，气若游丝。死亡，是我最初的归宿。可是他不知从何处寻来了绕魂蛊，此蛊可令我在四年之内恢复，甚至更上一层。”

顾江遇“这本是好事一桩，但世间万事都是有代价的，绕魂蛊也是。服下此蛊后，若我如一个普通人一般活着，可有六年的寿命；若我不愿如此，继续催动内力，随时都可能一命呜呼。”

顾江遇“而当时的我没有多余的选项，一个是命丧当时，另一个是头顶悬刀，我相信任谁都会选择服下绕魂蛊吧。”

华锦看着顾江遇的背影，明明顾江遇就在她的眼前，她却忽然感觉师姐离自己好远好远，远到自己拼命奔跑，也抓不住师姐翩飞的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