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

李凡松握住躺在两只手手心里的无忧剑，双手抱拳，单膝着地，声音铿锵有力。

李凡松“凡松定当竭尽全力！”

顾江遇微微颔首，李凡松的背影在她的眼睛里愈来愈小、愈来愈远。

姬雪悄无声息地落在顾江遇的身边，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远去的李凡松，缓缓开口，道：

姬雪“为什么？”

顾江遇收回视线，看着姬雪，抿抿唇，浅笑。

姬雪“为什么要把眼睛换给白王？”

姬雪也收回视线，直勾勾地盯着顾江遇。

顾江遇勾了勾嘴角，“扑哧”笑了一声，说：

顾江遇“久别重逢，我还以为你第一句会问我这些年过得如何呢。”

姬雪没有应声，仍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眼里是毫不掩饰的质问和压抑不住的恼怒。

顾江遇“也是了，你都已经继承百晓堂堂主的位置了，对我这些年的经历想必是了如指掌，实在是没有问的必要了。”

顾江遇继续说着。

姬雪的面色发冷，声音也有些硬冷。

姬雪“别跟我扯有的没的，回答我。”

顾江遇对上姬雪的眼神，二人对峙半晌后，顾江遇率先移开了视线，投向远方，红唇轻启：

顾江遇“王一行和顾瑾意死在了魔教东征中，吕素真身逝。赵玉真为救李寒衣私下望城山，掀翻了朝廷驻扎在望城山下的三千铁甲兵，自己遭到暗河暗算强行使出了神游一剑，暴雨梨花针的毒素加上强入神游的反噬，他与李寒衣如今半生修为尽失，三年内都绝无参与江湖纷争的能力。望城山光靠殷天师已经镇不住江湖了，朝廷对其亦是虎视眈眈。”

姬雪顺着顾江遇的视线望去，开口道：

姬雪“这和你换眼睛给白王有什么关系？”

顾江遇轻笑一声，打趣道：

顾江遇“姬雪啊姬雪，不过是四五年未见，我怎么觉得你笨了呢？”

姬雪白了顾江遇一眼，只听她继续说道：

顾江遇“萧瑟无意皇位，最后登上那位置的必定会是二哥，我想用这双眼睛换的东西二哥一定愿意给，也给得起。”

顾江遇扭头看着姬雪。

姬雪对上顾江遇的视线，从她的眼里看到了答案，她抿了抿唇，说：

姬雪“你想用这双眼睛为望城山换得朝廷的支持，有了朝廷在背后支持，哪怕殷天师镇不住江湖，望城山也能安安稳稳屹立在江湖上。”

姬雪分明是猜测却说得与顾江遇所求的没有半分差别。

姬雪“五年，你的算学已经精通到具体的时间了？”

顾江遇扯了扯嘴角，在石桌前坐下，为自己和姬雪各自斟了一杯茶，缓缓道：

顾江遇“不，我的算学不精，于时间之上的算计更是差劲，五年是凭借我对二哥的了解。”

顾江遇端起茶水杯抿了一口茶水，说：

顾江遇“用一双眼睛换得二哥对望城山至少五年的支持，这是我身为顾瑾意的女儿最后能为望城山做的。”

“不，你不止为望城山换了五年的安稳。”

姬雪姬雪盯着顾江遇，目光灼灼。

顾江遇放下茶水杯，抬眸看向姬雪，一挑眉，等待姬雪的下文。

姬雪挑眉，示意顾江遇看向方才李凡松离去的方向，顾江遇明白了她的意思，垂眸浅笑，耳边传来姬雪的声音。

姬雪“你还为望城山培养了一个剑仙，你这双眼睛换的不是望城山五年的安稳，而是望城山百年的传承。”

姬雪握着茶水杯往顾江遇面前伸了伸，顾江遇浅笑着和他碰了一茶水杯，视线飘向李凡松离去的方向，开口：

顾江遇“他本就已经拿到了成为剑仙的入场券，我只不过是推了他一把，让那一天来得更快罢了。”

姬雪看着茶水杯里打旋儿的茶叶，忽然一笑，似骂似赞，道：

姬雪“好一个诗雨剑仙！好一个永宁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