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言踱步,说:
瑾言“如今明德帝病重,写下新的龙封卷轴它自然是迟早的事。良禽择木而栖,现在天启城各派都在选择自己的良主,我来是想问问大将军的选择是”
瑾言恰到好处的停顿,留给叶啸鹰足够的空间。
叶啸鹰摇着头抬眸从瑾言身上打量着,说:
叶啸鹰“你胆子不小啊。这是公然挑起党争,是死罪。”
瑾言“但是,输了的人才会死。当年陛下获得帝位,难道靠的不是党争吗?”
叶啸鹰意味深长地看了瑾言两眼,坐姿慵懒,说:
叶啸鹰“我的选择啊,我闺女已经替我选了。永安王萧楚河,整个天启城都知道我的选择,这一点连陛下都不会怀疑。”
瑾言笑得难以用语言表述,他说:
瑾言“将军的选择是在白王、赤王、永安王之间,若是这三位,将军确实别无选择,但是我要事给将军另外一个选择呢?”
瑾言对上叶啸鹰的眼神,是明晃晃的诱惑与勾引。
瑾言“一个更好的选择。”
叶啸鹰“你到底想说什么?”
叶啸鹰眼里有惊涛骇浪却被他强压下去。
瑾言挑着眉说:
瑾言“刚才那一句是发自肺腑之言。”
叶啸鹰双手撑在桌案上,上身微微前倾,目光如炬,说:
叶啸鹰“你手上有什么?”
瑾言“如将军心中所想,一封卷轴,卷轴上的名字也如将军心中所想。”
叶啸鹰“卷轴呢?”
瑾言哈哈一笑,说:
瑾言“大将军,你也太小看瑾言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会带在身上呢。”
叶啸鹰笑了,笑得意味不明。
他有一次慵懒地半躺在座椅上,只是这一次他的心里不似方才那般平静。
叶啸鹰“这就算有卷轴,也改变不了所有啊。”
瑾言继续劝说:
瑾言“将军十六岁从军,从一个小小的巡街校尉变成了如今的北离大将军,但是将军的两位故友都已经相继离去,一个死在了战场上,甚至连尸首都不能回到故土,另一个死在了法场上,还背负了滔天的罪名。将军难道不想为他们两个做点什么吗?”
叶啸鹰的眼神在瑾言的叙说中一点一点变深。
他双手撑在桌案上,坐直了身子,盯着瑾言,眼中寒光乍现,说:
叶啸鹰“我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想说什么,立刻说完。”
瑾言谄媚地笑着,说:
瑾言“最好的选择我已经替将军寻到了,只要将军一声令下,拨兵天启指日可待啊。”
叶啸鹰盯着瑾言,眼中意味不明。
琅琊王府
琴声断断续续地传出。
玄青急匆匆地往顾江遇那处去。
侧耳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顾江遇的眸色微深,她知道玄青向来稳重,看来这会是个有趣的消息。
她伸手摸索着从方才落在她琴弦上的白鸽腿上取出信条。
“郡主。”
顾江遇覆在白绸下的眼睛晦暗而无神。
她将手中的信条递给玄青,玄青展开细看。
顾江遇“信条上写了什么?”
“郡主,陌上花开,是小王爷的字迹。”
顾江遇微微颔首,伸手接过字条在手中细细摩挲。
顾江遇“你方才脚步匆匆,可是有什么消息?”
尽管顾江遇看不见,玄青还是做了一个拱手礼,说:
“郡主,瑾玉公公死了。”
顾江遇“噢?”
顾江遇嘴角勾起,有趣,她抬了抬手示意玄青继续。
“据线人来报,瑾玉公公死于虚怀功。”
顾江遇的摩挲着字条的手微微一颤,她想起了那个雨夜。
玄青看了一眼顾江遇的脸色,继续说:
“线人来报,在赤王府发现了浊清大监的行踪,而且就在刚刚瑾言公公密访了将军府。”
顾江遇微微颔首,伸出手,玄青搀扶着她起身。
她用那双已然不能视物的眼眸望向不知名的远方,开口道:
顾江遇“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玄青,历经四年琅琊王谋逆案终于要有结果了。”
玄青有些不解,却也能从字里行间推测出些什么。
顾江遇勾起一抹浅笑,偏过头面向玄青,说:
顾江遇“接下来的这段时日里,琅琊王府的门槛可能会被踏烂了,你做好心理准备。”
玄青听得有些糊涂了,颔首应下。
顾江遇沐浴在阳光下,她抬手扯下双眼覆盖着的白绸,借着隐隐约约的光亮,让坏死的双眸接受阳光的洗礼。
“郡主!”
玄青有些担心,顾江遇的眼睛如今是经不得阳光如此照耀的,白绸覆眼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顾江遇抬手微微挡住刺眼的光亮,她一身雪青紫的衣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泛着神圣的金光,她喃喃道:
顾江遇“浊清,瑾言,原来还有一封龙封卷轴在那里呀,叶啸鹰,萧凌尘,那下一步是什么呢。”
她无疑而问,嘴角微微上扬,嘴里缓缓吐出两个字:
顾江遇“逼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