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从中有一股奇怪的味道,理智告诉她这味道不简单,应该离开,可一个人影站在玫瑰花从的中央,无声地诱惑着她。
只要,只要往前,就能,回去了。
暮华的手搭上了那人的肩膀:“泉宁······”
话还没说完,就眼前一黑,晕倒在了玫瑰花丛中,玫瑰花的刺无情地划破了她的皮肤。
“多谢泉大人。”站在玫瑰花丛中的人朝着西边儿跪下,不顾花刺磕了三个头。
那人,赫然是青。
昏睡的暮华睡得并不安稳,迷迷糊糊喊了好多人的名字,却没有一个是青,或者端青,这让青的脸黑了好几度,直接一盆水泼到了暮华脸上。
暮华醒了,发现自己双手反绑着,脚绑着,脖子上套了个项圈儿锁在了墙壁上,一激灵,怀疑自己还是在梦中。青捏着她的下巴,近乎丧失理智地问道:“我呢?那我呢?你的梦里,就没有我吗?微生鸣是谁?落神是谁,言芯兰又是谁?啊!”
“管你什么事儿。”想清楚自己被眼前人囚禁之后,暮华整个人都冷了下来,“疯子。”
“你的心里面,有没有一点我的位置?”
“没有。”
“那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玩玩儿而已,当什么真。”暮华心里面是刺痛的,就像鲸落说的,就算是块石头,也能被捂热,更何况是人心,可热源一旦被撤去,纵使是火炉也会变冷。有时候嘴上的冷漠无情,好似就能让自己真的变成一个冷漠无情的人。
青更加癫狂了:“玩儿?玩玩儿而已?哈哈哈哈。是啊,你是神,我就是你脚下的泥土,一块泥能被神捡起来就是那块泥土的荣幸,怎么还能奢望神的心?”
“你知道就好。”
“可我,偏要奢望一回。要做,就做一个被神放在心尖儿上的云。”青丢下这句话就气愤地离开,锁上门,那是一间连窗户都没有的没有的屋子,没有光源,自然是伸手不见五指。
又是一个人了呢。暮华自嘲地想到。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怕被抛弃,便一直都被抛弃。
小时候,不想让妈妈走,便把妈妈衣服上的带子在手上绕了一圈儿又一圈儿,自认为足够牢固,自认为若是妈妈走了自己一定会醒来,可每次睁眼,房间里面只有自己一个人。
长大点,总是做着玩捉迷臧玩到最后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梦,所以自己,从来不玩捉迷藏。
后来再长大点,上幼儿园了,总是做着被从幼儿园的楼梯上推下去的梦。
上小学了,被英语老师威胁说若是学不好,就去找妈妈来,一个电话过去,最多十分钟也就来了,心里是害怕又是期待,可英语学得再不好,妈妈,也没有来。
上了初中之后,就是整天整天的做梦,梦里面就自己一个人,若是有其他人,那就是敌人。
再后来,好不容易有了敢于交付后背的伙伴,却又一点一点走散了。
暮华睡了又醒,醒了又睡,说不定哪次睁开眼,那些人都回来了,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有一点长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