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这个高中改卷速度是出了名的快，两天全改完，第三天试卷就在各个班主任手里了，白舟表示挺意外的，他以为还要半个月才会出成绩，下战书的刚刚还来挑衅了，白舟只觉得很无趣，话术都一样，能不能换写词语？

下午的自修课，班主任进来了，梁林手中拿着成绩单，战术性环视了教室一圈，教室的氛围瞬间凝固了，全班同学呼吸都急促了，梁林看到全班这个样子才悠悠开口，语气中带着漫不经心

“这是你们入校的第一次名义上的大考，班级总成绩排在第二，满分七百二十分，班上六十个学生有三分之一游离在四百分”

梁林压制着自己点火气，拿起保温杯喝了一口泡的枸杞。

当时她拿到成绩单的时候刘晨差点帮她叫120。

班里两极分化极其严重，好的好不好的是真的差，基础分都拿不到，看到这些成绩睡到半夜都能被气醒。

班里大气不敢喘一下，他们自己明白自己的学习态度。

有些脸皮薄的同学低下头不愿意看梁林失望的双眼，但有些人一身反骨明知道在说自己还四处瞄。

梁林看到这种更是怒火攻心，心里默念不生气生气是魔鬼不生气，做了两次深呼吸才开口道“但是我们班这次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二都在我们班，年级前十我们班占了五个，年级前一百有三十四个，白舟和江振余起立”

梁林不会迁怒其他同学，对他们露出了一个恨勉强的笑脸，白舟和江振余的背脊同时一僵。

“白舟年级第一总分696，英语，物理，化学，数学获得单科第一，江振余全年级第二总分689，语文，地理，历史，获得单科第一名，很不错，继续保持”梁林大手一挥，让他们两个坐下，继而开始讲主题班会的事情。

白舟和江振余刚坐下就看到了楼上段默之在群里发的信息，当时江振余为了方便与白舟讲话，跟梁林提出了换位置，梁林很爽快的就给他们换了，说互帮互助好兄弟，以至于他们更好讲话了。

群聊：

躲猫猫：你们班主任说成绩没？

姜蒸鱼：说了说了，好一通骂，突然让我和白舟起身，我还以为我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崩溃】

白舟：【赞同点头】

躲猫猫：下周进货会，对吧【艾特】林薛

林薛：嗯，进货去，草稿纸快没了。

江蒸鱼：什么意思？下周不是发奖状吗？

躲猫猫：这个学校发奖状特别勤， 说为了激发学生们的动力，每次上去领奖装跟进货一样【笑哭】

江蒸鱼：哪有这么夸张

白舟：我也觉得没那么夸张

躲猫猫：哼，不听学长言，吃亏在眼前【叹气摇头】

白舟和江振余不以为意，不就是颁奖吗？哪有这么夸张，可是到了这一天，他们两个明白了进货·名不虚传。

颁奖是在晨会的时候，就每个年级段年级第一发表一下心得，然后就发奖状，白舟想着和以前的流程差不多，更加确信段默之在表达夸张的手法。

白舟作为高一段第一上去分享心得，台上的少年，脸上还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朝气，十分乖巧的穿着校服，身体被宽大的校服包着却还是能看出少年身姿挺拔，体态十分乖张，上台也没有怯场十分从容。

少年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了校园的每个角落，声音干净好听，段默之看着台上仿佛闪着光的少年，弯起了眉眼。

白舟讲完，在如雷般的掌声中，下了台，梁林赞许的看了白舟一眼，隔壁班老师凑到梁林旁边跟她说话，话语中是说不尽的羡慕。

“梁林老师，白舟这个学生又乖，学习成绩又好，羡慕死你了”

“哈哈哈，你们班这次排名第一也很厉害”梁林道。

“你这话说的，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二都在你们班啊”那个老师继续道。

梁林其实不是这种商业互吹，转头假装跟刘晨讲话没提报个到那个老师说什么，哪个老师没法只能闭嘴看着台上。

白舟走下台，就听校长嗓音激动道：“下面有请高二段默之同学，以703分的成绩，取得段第一名”

只见段默之难得的好好穿着全套的校服，缓缓走上台去，学生堆里露出了一声声的好帅与一些激动声小到大的传出。

白舟有些好笑，抬头看着已经开始分享心得的段默之，段默之脸上什么表情，给人的距离感十足，让你不敢接近，与他平时的形象性格挺不符合的，但是白舟旁边两个女生叽叽喳喳讨论起了段默之。

“段默之好高冷，我记得伤上次校花跟他表白，给拒绝了”

“我也觉得，冷冰冰的”

“对，上次我记得有一个·女生把汤汁撒他身上了，那讨厌的意思都不带隐藏的”

白舟听到这个，想起有一次段默之好像一个怨妇一样把校服外套扔进洗衣机，白舟记得他没有洁癖，反正在他这没有，后来白舟问他这件事，段默之咋说来着“被白舟传染了，不定时的洁癖”

白舟回想着，肩膀上被拍了一下，白舟被打断了回忆，转头一看是梁林。

“上去领奖状了，愣着干嘛？”

“奥，好好”

白舟从领讲台上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震惊的，看着手里那一沓奖状，段默之竟然没有夸张？！

同样震惊的还有江振余，与白舟并排走回班级的时候，与白舟悄悄的说了一句“卧槽，真心的？这么多？”

白舟也觉得很奇妙，白舟回到班级的队伍，认真看了看都是什么奖状，翻到最后一张，白舟彻底无语了，前面几张还算正常，什么年段第一，单科第一啥的，到后面逐渐离谱起来了。

什么最佳新生，优秀课代表，书写整齐，哇哦，真奇妙。

台上段默之正在领奖装，只见他面无表情接过那一沓，随意翻看了一下，随后低声与旁边帮忙拿奖状的老师说了什么，那个老师给他了一个白眼，指了指段默之怀里的奖状说了什么。

段默之点点头，抬头的一瞬间与台下的白舟对视了，段默之勾起唇角，想起了白舟拿到奖状没反应过来的傻样只觉得好可爱。

他这不勾唇角倒是没事，一勾唇角那些对他三百六十度观察的女生不淡定了，发出了压抑的交流声。

到了中午一起吃饭，在江振余口中才知道学校有个贴吧，都在猜段默之是看到谁才笑得。

“你们猜是谁啊？”江振余问道。

“正主不就在这吗你问他”林薛将剥好的虾肉放在江振余餐盘里道。

“猜猜看，说出来多没意思”段默之道，语气中是满不在乎，接着又问白舟。

“白舟，你觉得是谁啊？”

白舟不想接他的话题，在考虑吃不吃虾，吃了的话剥的时候手就会脏，身上又没带纸，不吃虾的话他估计得馋好久。

林薛不用脑子想就知道段默之是看着白舟才笑得，但是江振余想不到想在贴吧找答案，突然他看到一个人，兴奋道“是校花吗？校花这里评论了一句说当时对视一眼觉得你遥不可及又近在眼前”

段默之听到这句话，差点被喝到一半的番茄蛋汤给呛死，靠在白舟肩上咳了好一会才道“不是她，你怎么想的？”

江振余有些失落，扒拉盘子里的虾，瞬间不香了，“我知道，要不要我告诉你？”林薛道。

“好啊！谁啊？”江振余凑近林薛。

“条件呢？”林薛坏笑的看着江振余，江振余不知所措“什么条件？”

林薛凑到江振余耳边说了什么，只见江振余的脸霎时通红，说话都结巴，但是思索再三还是点了点头。

林薛满意了，“段默之当时在看白舟，快吃吧，回家记得啊“

”我吃饱了，回教室了“白舟最终还是没有动那几只虾，放下了筷子，段默之也表示吃饱了，两人一起离开，段默之走前还啧啧了两声，林薛得意的搂了一下江振余的腰，然后又朝白舟看了看，段默之只想翻白眼。

直到晚自习结束白舟还想着那中午盘子里的虾，在想自己为什么没有吃掉它们，虽然白舟平常也不愁吃不愁穿，但是人有时候就是一身反骨，越是没吃到越是想吃。

白舟叹了口气，走到段默之的班级坐在段默之的位置上，段默之晚上被老师留下来说一些比赛的东西，段默之让白舟等一下他。

白舟有些冷了，今天忘带了秋季的外套，只穿了夏季的，白舟最后目光落在段默之的秋季外套上，白舟麻利的穿上，稍微抵御了一些物理伤害。

白舟正在百无聊赖的时候，教室里突然响起了脚步声，白舟以为是哪个忘记拿东西的学长或者学姐连头都没抬，但是那个人却停在了他的旁边，白舟疑惑的抬起头，是个男生，有些眼熟。

”还记得我吗？沈格”沈格自报家门，坐在白舟旁边的。

白舟这才想起他是那个暑假和段默之一起吃烧烤的，“有什么事吗？”

沈格将手撑在桌子上，把路全部挡住了，“白舟，你有没有收到情书？”

白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个，但是因为他是段默之的兄弟，白舟还是实话道“有”

“你看了吗？”沈格继续问道，眼里闪着疯狂的光，白舟觉得不对劲，不回答。

沈格也不尴尬，继续说道”我给你写的情书为什么不看？我喜欢你，你不恐同吧？”

白舟不想回答，转过头不看沈格，这个人白舟不喜欢这个人的性格，沈格却拉开椅子，站起身步步靠近白舟，弯下腰平视着白舟，“白舟，接受我吧？”

“滚”白舟终于忍不住，眼睛里仿佛有冰渣子，毫不掩饰的厌恶，沈格倒也不恼，抬起手摸上白舟的脸，白舟歪过头也躲不开，“你会是我的，对吧？我们只是没有感情基础”沈格疯狂的说着，突然俯下身亲上了白舟的脸。

原本是要亲在唇上的，白舟躲开了，白舟终于不压抑情绪，一拳打在了沈格的脸上，然后嫌恶的擦着脸。

“你们在干什么？”段默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沈格看了一眼白舟，转而相师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对段默之说“没事，回来拿资料，吓到白舟了”

白舟拿起背包，快步走出了教室，走到门口，段默之想拦着白舟，白舟却侧身快步消失在走廊尽头，段默之也顾不上问沈格干了什么能吓到白舟，到位置上拿着书包就追了出去。

白舟走的很快，快到家了段默之才追到白舟。

“白舟”段默之拉住白舟的手腕，白舟甩开了段默之，深呼吸道“你那个兄弟不是像斯文败类而就是个败类！”

白舟很生气，一直拿手擦了脸，脸都被蹭红了，进了家门就嘭的一声关上了自己的房间房门，段默之直觉中间的事情不简单，但是现在进去肯定会被白舟打出来的，段默之左想右想想起了自己订的外卖。

白舟很烦，虽然段默之什么都没有说，但是白舟预感段默之会责备他。

“你进来干嘛？”白舟在床上翻来覆去，看到站在门口的段默之，手上还拿着一袋外卖。

“出来”段默之道，看到白舟起身才出去在餐桌上坐着。

“洗手，吃虾”段默之已经开始剥虾，装在一个碗里，白舟咽了一下口水，十分快速的洗手坐下，段默之把那个装虾的碗放在白舟面前，白舟吃着，段默之看气氛差不多了，便开始询问“沈格干了什么缺德事啊？你打他？”

白舟组织了一下语言，说了出来，段默之听完只说一句“打的好”，他其实知道沈格是弯的但是他走病娇路线？真有病，段默之觉得是该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了，明明以前已经提醒过了，怎么不听劝呢？

那天晚上白舟吃饱喝足，心情也好，美美的睡觉，段默之则在微信上问了一句。

躲猫猫：你明天中午去哪？

格子：去网吧吧，怎么了？

躲猫猫：到时候把包间在几楼发我，我也去

格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