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萦!”徐暮云的厉喝带着惊怒。
萦归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身影如流星般坠向凡间。
然而,徐暮云如影随形。无论她速度多快,总能在关键时刻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挠、纠缠。她似乎飞不出猎手的掌控。
最终,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孟长琴在劫难中陨落,看着花如月悲痛欲绝地为哥哥的孩子和孟长琴设下墓碑。那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几乎将她淹没。
花如月被诬陷为妖女,被他们折磨,愤怒与绝望点燃了萦归!她猛地转身,积蓄了所有力量与怨恨的一击,直刺徐暮云后心!
可那雷霆万钧的一击,却未伤到徐暮云分毫。他甚至连头都没回,只是反手一挥,一道比宫殿结界更加强大、更加冰冷的银色囚笼瞬间将萦归困住!
萦归被困在光笼中,看着徐暮云的冷漠,看着花如月眼中没有了光,没有了希望,可她什么也做不了。
瞬间心中豁然明朗:他让我亲眼看着这一切!看着我挣扎,看着我愤怒,看着我无能为力!这就是他的用意!他要碾碎我的反抗,让我认命!
萦归被带回玄天殿,囚禁在更深处宫殿的后面几年,萦归的恨意并未消磨,反而在沉默中淬炼得更加锋利。
她不再尝试硬闯,而是选择了更隐秘的武器——言语。
她开始“无意”间,向偶尔接触的仙侍,向风中,向云里,散播一个“猜测”,一个关于玄天使者徐暮云最隐秘、最不堪的“真相”:他当年历的情劫,便是亲手斩断尘缘,杀妻证道,才得以飞升玄天,执掌天罚!
每一个字,都要像淬毒的针,精准地刺向徐暮云。
徐暮云自然知晓。他震怒,却无法堵住悠悠众口,更无法否认那如跗骨之蛆的流言。
他看着被困在宫殿囚笼中眼神冰冷的萦归,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她是唯一的变数。关于那一世的记忆,早已被天道法则冲刷得模糊不清,如同褪色的画卷。她是否真的爱过他?他早已记不清细节。
他只记得那柄染血的剑,和她最后……难以置信的眼神。
萦归在等待,等待一个机会。她知道硬拼不行,徐她需要一个完美的时机,一个能让他分神、放松警惕的瞬间。
这个机会,她等了很久,也暗中推波助澜了很久。
她还不动声色地在玄天散布一些关于自己的“流言”。比如,她故意在几个碎嘴的仙娥面前,对着窗外某颗星星露出怀念又忧伤的表情;或者“不小心”让某个小仙侍看到她在临摹一幅凡间风格的画。
玄天中的流言也像长了翅膀,很快在玄天低阶仙人间传开:这位被玄天使者特殊对待的萦归仙子,心里似乎另有其人,可能是凡间的某个旧识,念念不忘。
这些流言,多多少少也飘进了徐暮云的耳朵里。起初他不屑一顾,觉得是萦归耍的小把戏,想刺激他或者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