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月最后还是问出了:“就是想问聘礼一般需要多少?”
“聘礼一般是男子的心意,没有人定过聘礼必须给多少。”
“哦,只是这诺大宗门,弟子众多,却唯独师兄你和阿萦……结为了连理。”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好奇,如同寻常姐妹闲聊,“我还想问问师兄,年前娶阿萦进门的时候,都备了些什么聘礼呀?”
这问题问得极其自然,仿佛只是女儿家对婚嫁之事的兴趣。然而,张酸脸上的笑容却瞬间凝固了。
“聘……聘礼?”
张酸的声音有些发干,眼神闪过一丝窘迫和更深沉的痛楚。
他想起那场简陋的“婚礼”,简化流程的三媒六聘,凤冠霞帔也是匆匆赶制的,掌门落印的婚书。
所谓的“聘礼”,是他当时能给到萦归的所有了,可是还不够。
他垂下头,声音艰涩,带着难以言喻的沉重:“备……备了一些。玉如意、丹药、灵石……都是些……寻常东西。”
他无法启齿说“丰厚”,更无法违心地说“满意”,“时间仓促……也只能……做到这样了。”最后一句,轻得几乎听不见,却饱含着无尽的自责。
里间床榻上,萦归的眼睫再次轻轻颤动。
李青月看着张酸愧疚的样子,眼中那丝洞悉的柔和更深了。
在旁人看来,张酸对萦归,已是倾其所有,诚意十足,甚至称得上出色。
她明白张酸已经尽力,可他们觉得萦归还能更好。
“师兄有心了。”李青月的声音依旧温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阿萦能得师兄如此相待,是她的福气。”
她话锋微转,目光再次扫过这方小小的院落,语气带着关切,“只是,这院子虽整洁,终究灵气稀薄了些。阿萦如今身子不同,最是需要静养和灵气滋养的时候。寻常东西易得,但这安稳无忧、灵气充沛的福地……却非易事。”
李青月的话精准地压在了张酸心中那根名为“无能为力”的弦上。
他不是没有向外寻找适合的福地,没有合适的,他要向更高的地方去寻找无论如何都要护好萦归。
李青月私藏“男子”的消息,在宗门内瞬间炸开,引发轩然大波。
是大成玄尊出现说是要寻人,李青月被带到大成玄尊面前,听着大成玄尊说要李青月做他的道侣。
萦归到议事大殿的时候,这事情已经定下了,
萦归是被青阳长老护送到大殿。张酸守在大殿门口,一见她的身影,立刻拨开人群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搀扶住她冰凉的手。
深邃的眼眸里满是担忧:“阿萦,过来可辛苦?”
萦归淡淡地摇头,表示没事。
大殿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要凝固。
大成玄尊高踞上首,抬眼便将那目光定格在一个男子身旁,脸色苍白、腹部微隆的身影上,神情骤然碎裂!
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本能地往那身影走去!但仅仅几大步的接近,让他感受到了萦归极度虚弱、气息紊乱、本源亏损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