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翼开始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这个咖啡馆。是一个从内到外从上到下不管从360度哪个角度看都很普通的地方。
很快，他把目光转向了这里的吧台。
看起来是个小姑娘，带着个青铜面具， 不知道在低头捣鼓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女孩端来两杯水，简先生拿起一杯，喝了。
“下次动作快点。”他看着那个女孩，又看了眼唐晓翼，“赶紧喝了。”
接着补充了一句：“放心，没毒。”
“喝这水干嘛？”
没人回答。
唐晓翼知道水里肯定加了什么东西，但还是喝了。
他不相信他们大费周章把他弄过来是想一杯水毒死他。
唐晓翼很清楚，他这个人如果换算成钱，那在简先生眼里还抵不上一路开过来的车油钱。
所以现在他还死不了。
也就是不能死。
上楼，左拐，右拐，然后……不知道走了多少个岔口，他们进了一个房间。唐晓翼有点吃惊，没想到那么个小咖啡馆后边有这么大空间。
进了房间，有两张面对面的沙发，中间隔着个矮桌子，很简单的装潢。从窗外看天色已经昏暗了。
唐晓翼懒洋洋地瘫在沙发上，随即目光转向桌上的电子日历。
7月10号。
简先生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手里拿了几张纸。
“长话短说，我们已经把那两个小孩放了，你待会会被分进一个小队出行任务，具体细节那里的队长会给你讲。”
“视频。我要看到她们回到地下商城。”
简先生拿出手机，划了下，找出段视频，把手机横着放到桌上。
唐晓翼坐起身，看着摇晃的镜头中，两个姑娘惊慌地向前走，嘈杂的背景音中，唐欣突然回头，好像想说什么，却被人推了一把。
视频戛然而止。
“要不要给她们打个电话？再确认一下？”简先生关心地问。
唐晓翼盯着已经黑屏的手机屏幕，出神半晌，才出声：“不用。”
殷灵和唐欣长高了许多，模样也有些变了，不过还是能从她们脸上看到小时候的影子。
可是他错过了，丢掉了很多时间，一切仓促就地结束，忘了和一些人好好说声再见。
幸好还有机会。
唐晓翼缓过劲来，换上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简先生继续说：“不要想着逃走。你刚喝的水里有新型药物，连接手环，没有组织允许离开监测范围，30秒后爆炸。”
唐晓翼一副“炸就炸吧就算世界毁灭都与我无关”的表情。
“先把合同签了。”简先生把合同推到他面前。
“你就不怕我把你们这炸了吗？”唐晓翼叹了一口气，扫了一眼合同上的内容。
条例一，必须服从组织命令……
有一行写着：有效期三年。
三年。
然后飞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你们这都能绑架未成年人进来打工了，还要签个这么假的合同。”
简先生笑了笑，冲他握了握手，“合作愉快。”
唐晓翼马上把手抽了回去，嫌弃地擦了擦，说：“吸纳我这样的优质员工，是你们的荣幸。”
“……门口有人带你过去，慢走，不送。”
唐晓翼起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简先生冲了杯茶，看着手上的资料。
被密密尔泉浸泡了整整三年还有生命体征的人,真是个完美的实验体。
从茶水向上升的雾糊白了眼镜片，这时不知从哪里掉下来一个纸片，简先生放下茶杯，把它从地上捡起来，雾散尽了。
一个纸青蛙，里面有字。
简先生拆开一看，上面写着：
鄙人曾经见过一只黑猩猩，和你一样一直冲我笑。今儿一见你还以为它从动物园里跑出来了。
落款是龙飞凤舞几个大字。
——我有洁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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