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片风这么说,我们的心也都放下了,还好还好。
片风立刻问传声鹰,传声鹰,你第十八个去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传声鹰听到片风这么问,转头看了眼艳燬,艳燬点点头,传声鹰就扑腾着翅膀从房间飞了出去。
我们也都立刻跟了上去。
传声鹰穿梭在集市里,艳燬怕凡人看见传声鹰暴露我们的身份,就用幻术隐蔽了起来。
我顾不上他们,只一路紧跟着传声鹰。
艳燬在后面叫,鹏鹏,慢点!
我这才回头,发现他们已经被我落了好远好远,传声鹰被叫的停了飞,我回头看见后面的一行累的气喘吁吁的人,不自觉的愧疚。
我说,抱歉,刚刚太着急了,把你们落那么远还在跑。
艳燬摇摇头说,没……没…没事,不怪王,都是鹏鹏飞的太快了,我的妈呀,累死我了……
最后一句她说的很弱,几乎听不见,我就问她,你刚刚说什么?
艳燬脸色一变,连忙说,我们还是去找潮涯女王她们吧。
释在我旁边喃喃自语,她还是和一百年前一样。
艳燬跟着鹏鹏,鹏鹏果然飞得慢了一点,等到了一处类似酒楼的地方时,梨落脸色一变,尴尬的看着牌匾上的三个鎏金大字,春香院。
梨落磕磕巴巴的说,春,春,春,香,香院?
我和释都看向她,片风更是冲动,直直走了过去,却被艳燬拉了回来。
艳燬小声说,那种地方你也敢去?
我看了又看,除了招客的是女人之外,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问梨落,怎么了?
梨落说,恐怕我和岚裳,艳燬,月神,赤灵都进不去。
我皱了皱眉,说,为什么?
梨落说,这个地方吧,神界没有,凡界多的是,不许女人进,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眉头皱得更深,她见我还是一脸疑惑,就直接气急败坏的说,诶呀!就是妓院啦!男人快活的地方,女人不能进!
我嘀咕一句,妓院?
之后我就又说出一句让梨落几近崩溃的话,不懂。
赤灵在一边冷冷的说,好了,这种地方神界的人不知道也不奇怪,我曾经也在凡界生长过,这地方只见过没进过,托你们的福,进去看看。
她翘起衣袂飘飘下的手的中指,只一瞬她就已经换好了衣服,从血红色襦裙,到月白色的长袍,以及随意飘散的长发,束起高冠,从面具示人,到幻颜术的假面儒生,之后,只听刷的一声,她展开了手中的折扇,扇面上是一张精美的落樱图。
她信步走了过去,那群守在门外的女人一下子扑上来,她镇定自若,随即回头看了一眼,轻蔑的笑了,回过头,她就在女人的簇拥下进了门。
艳燬大抵是看见她轻蔑的眼神,冲着她的背影喊,喂!以为只有你会幻术啊,本公主也会!
说着,艳燬一身火红变作一身墨色长袍,墨黑色的长发不曾盘起,却依旧仙气飘飘,她得意的冲我一勾嘴角,大步迈了过去,趁那些女人不注意,溜了进去。
梨落和岚裳自然是望尘莫及,我就对释说,释,你在这里陪着岚裳和梨落,有什么事情我再叫你。
释温顺的点点头,说,嗯,哥可要快点回来。
望了眼春香院的大门,一阵尴尬,却又为了找到潮涯和蝶澈,我只得硬着头皮进去,身后跟着片风和月神,月神本就没什么娇滴滴的性子,洗把脸,就成了一个活脱脱的汉子。
我进去之后,女人围上来,我有些不知所措,谁知月神冲上前来,粗着声说,我们就是来听个曲儿,不必请姑娘来。
女人们这才悻悻离去,我们找到艳燬和赤灵坐的地方,坐了下来。
春香院里在座的果然一个女人也没有,难道这里不是看戏听曲的地方?
正想着,就见台上一对姐妹花似的女人,个子高一点的穿着淡粉色罗裙,个矮一点的,穿着鹅黄色抹胸裙,两人皆带着面纱,虽然感觉上有些熟悉,却还是不敢确定。
片风有些按耐不住,赤灵坐在他的旁边,安慰他说,别着急,我自有办法。
赤灵话音刚落,就听台上两人抚弄琴弦,琴音铮铮,婉转动听,随后听见两人轻声吟唱:
一夕梵唱一夕秋
一叶轻舟一叶愁
千寻碧湖千寻酒
丝竹慢,唱不休
红颜总是归尘垢
听钟十年后
隔雨看小楼
却叫人怎生回头
一曲终了,在座的久久回不过神来,无一人拍案,赤灵见有机会,就重重的拍了桌子,大喊道,妙极,真真是妙极!
众人才回过神,继而拍案叫好。
赤灵站起,见两人要走,忙说,两位姑娘可有闲暇陪在下小饮几杯?
个子高一点的女人屈身说,小女子卖艺不卖身。
赤灵尴尬的说,无妨,在下没有非分之想,只是想与两位姑娘谈谈音律罢了。
两人相视一眼,个子高一点的冲赤灵点头,说,这里太过嘈杂,既然都是精通音律之人,那就请尊驾来我们姐妹的客房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