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皇柝来的时候,说我已经昏迷了三天,今天第四天的治疗,还是用释的血为我疗伤。
寝宫里就只剩下释和皇柝,还有我,他们郑重的看了我一眼,皇柝说,王,我们要开始了。
我点点头,把自己的手伸了出去,皇柝紧紧握住我的手臂,用一把很精密的刀划开了我的血管,释立马用幻术把伤口处冰冻了起来,他扣紧无名指,慢慢从我手臂上拉伸,冰就变成了一段镂空的冰管,我的血,在里面流淌,释赶紧伸出手臂,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划开了自己的血管,并把自己喷薄而出的血与冰管相连。
我问,为什么这么做?
可是皇柝并没有回答,只是更快速的进行着手上的动作,我感觉身上一阵温热,之后释就化掉了冰管,我和他手腕上的伤口也都快速愈合,后来我知道是皇柝用了神医族的神药。
皇柝收手,回答说,治疗过程中不可以说任何话,所以刚刚没有回答,这是神医族常用的治疗方法,可以瞬间恢复元气和灵力,而且冰王是因为冰焰族的幻术而伤,所以王的血就是最好的神药。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这样就又要提起释的身世,我不想提,释肯定也不想提,我说,皇柝,你先出去一下。
皇柝行礼,出去了。
留下释我说,释,你在做王的时候,有没有见过一个穿红衣的女子?
释疑惑的抬头,说,哥怎么知道?他顿了顿又说,当时见到她的时候虽然感觉似曾相识,但是又觉得她是火燚派来的,因为她一身红衣,周身的结界又不是冰族所有,就赶走了她。
我说,那你有看清她的容貌吗?
释说,就算看清了,现在也早忘了。
所以……刚刚我做的是释的梦?但是为什么星旧说这是一个女人的梦,到底是谁,进入了我的梦?
正当我想着,赤灵的侍女在外门说,老冰王,王,赤姑娘要你们去大殿找她。
说完,侍女就走了,我和释对视一眼,我从床上走下来,释用幻术整理了我的幻术长袍,就去了大殿。
忆起 · 巫乐 · 潮涯
我是熊族之王的妻子,我叫泠铧。
我的丈夫他叫辽溅,我是一个没有记忆的人,我从醒来就在熊寨居住。
我醒了之后,辽溅问我记不记得他,我摇头,说不记得,他很失望,却没有说什么,他还安慰我说,没关系,以后会记起来的。
他总叫我潮涯,但我从不觉得自己叫潮涯,他叫我潮涯的时候,心里总是感觉不适应,还有一种特别不好的预感,声音告诉我,你不可以记起来,你记起来的那天,就是你丈夫的死期。之后,我为了阻断他叫我潮涯,甚至还给自己取了一个自认为好听的名字,叫泠铧。
因为有了新名字,生活终于平静了许多,我和他总去山上狩猎,我不会狩猎,但他会,而我的任务就是,在他打猎回来的时候,为他弹琴,哄他睡觉。
我还记得他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只要你开心,我把一切都给你。
当时我只会一笑而过,之后说,你就是我的一切,你把你给了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听见我这么说,他就会开心的躺在我的腿上,安然入睡,我的琴音,也只为了他而弹奏,不会停歇。
那个声音因为名字改变,就不再响起,持续到一个女人带着军队打来,我又听到了那个声音。
她对我说,我以前是千灵族的女王,而辽溅灭了我族,还把我掳来做他的妻子,而我因为受不了打击,失忆了。
我信了,我全都信了,我不再相信他是我多年的丈夫,他是我的仇人,在我攻击他的时候,他不曾还手,只是躲闪,他说我被骗了,他说他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我的事,他还说我失忆也只是因为我是死而复活的人。
但是我不信,在熊寨被冰焰族攻击的时候,我们无暇顾及,而是相互厮杀,直到辽溅真正彻底绝望,死在我的琴音下。
他倒下了,我走到他的身边,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眼中尽是温柔,他说,只要你开心,我把我一切都给你,包括……
他还没有说完,就死了。
我却一点也不开心,我不是报仇了吗。我问我自己。
我抬头,才发现熊族的族民已经被冰焰族杀得大半,我慌了神,正不知道做什么,就看见冲进来一群会幻术的凡人,他们斩杀了很多冰焰族的士兵,他们动作流利,根本不是凡人,他们是神。
一个女人冲了过来,叫着潮涯。
我感觉我的意识瞬间溃散,我扶额,感觉一段记忆涌入脑海,那记忆汹涌澎湃,如同接连不断的瀑布,随后,我望见了已经死透了的辽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