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起头冲着北方护法喊着,好,如果你确信能够打败我,那就出手吧!
北方护法扬起手中的宝蓝色权杖,冷呵一声说,当然!
我扣紧无名指,瞬间移到他面前,我手腕上的雪花❄刹时把我们包裹,我勾动嘴角,勉强的笑了,心里喃喃想着,或许我可以和岚裳她们一样,和自己最亲近的人,一起死!
我闭上眼睛,直到听见北方护法凄凉又失望的声音,你还是那么感情用事。
随后我感觉身边一阵火热,胸口剧烈的疼痛让我无法思考火热的来源,刹时,我的脑子一片空白,身体腾空倒下去。
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我又听到仿佛冰山崩塌的震天碎响,以及铃铛落地的苍凉脆音。
铃铛的声音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后背一阵冰凉,我落到了地上,七零八落的呼喊声响起……
王!
卡索!
眼前一明一暗,有人影路过,他们焦急的声音在我睁开眼的一瞬间停止,之后我问他们,怎么回事?
我皱紧眼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起来,我仿佛要抓紧他们每一个人的胳膊,才能让自己安心。
他们循循相视,不愿做答,他们的犹豫终于让我注意到,在冰城飘落的雪花❄不知何时已经断了飘落,像是预示着莫个人的离去,那个人就是北方护法,而他的前世,是我的父亲,那个我最尊敬的人。
我站起来,我知道这一切无法改变,我的眼神飘渺不定,巡视在冰城的每一个角落,随后我看见一个身影蜷缩在冰城中央,在围绕我人们的身后,那一抹血红色的光芒❇,那么耀眼,她拾取着地上的每一片紫色晶莹的碎片,那么认真,像是怕丢失哪一片而无法拼合。
我走过去,和她并肩蹲下,帮她捡那一堆碎片,我说,赤灵,你刚刚做了什么?
赤灵一笑,说,没什么,就是帮你杀了凛昭,顺便保住你的命。
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喜欢。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我无法再问下去,看着满地的碎片,我问,铃铛为什么会碎?
赤灵笑笑,凄凉而美丽,说,这是我们每个赤凝莲的秘密,我们每个精灵都会有一个玲珑宝镜,用来实现我们的愿望,但是只能实现三次,三次之后玲珑宝镜就会碎掉,不复存在,而铃铛栓在宝镜上,自然会碎。
她说的轻描淡写,像是不会珍视这个铃铛,却又不肯放弃的躲在地上寻找,是的,她很让人心疼,可她却屏蔽了一切让人心疼的讯号,就像是持守着只让莫个人的心疼。
我皱紧眉头,霎那间站起来,向身后的他们看去,这时,来不及去想我的父亲是否很快就会与我相见,因为冰城已经开始坍塌,冰凌如同纷纷扬扬的大雪一样轻盈,之后在我面前化作一片虚无。
月神蜷缩在皇柝的怀里,却不是她自己躲进去的,而是皇柝条件反射的将他拥入怀中,当月神发现已经安全的时候,又从皇柝怀里挣脱出来,像是刚缓过神来,白皙的脸上出现了少见的红晕。
一瞬间觉得好笑,却又笑不出来,如此尴尬。
艳燬抬手遮挡面前灵力溃散的雪花❄,雪花落在她的身上,最后化作水珠在她的幻袍上轻轻划过。
梨落和潮涯蝶澈在一起,她们惊奇的看着,并不做任何遮挡,和我一样。
我转过身看着依旧淡定的赤灵,无奈的摇摇头,说,赤灵,我们该走了,铃铛,回刃雪城我再让星旧给你打一个,星旧可以入你的梦、
我还没说完,赤灵腾的站起来,面对我吼道,破铃铛不要也罢,麻烦死了,我才不要星旧入我的梦!
我被她吼的不明所以,只能呆立着看着她,过了很长时间我才慢吞吞的说,那,我们可以走了吗?
赤灵率先走了,面向西方城堡走了过去,我立刻跟了上去,可是我却总觉得这里少了点什么。
艳燬呢?
我立刻回头去望,却看见她在那里发呆,我走过去调整了一下表情,拍着她的肩膀问,艳燬,你怎么了?
艳燬忽然抬头,及近绝望的说,他来了,他来了,他竟然是西方护法!怎么会,怎么会?!
我皱紧眉头问她,谁?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西方护法是谁?
艳燬继续空洞的说,是莲姬用梦境告诉我的。
是谁啊!
王,我很快,就能见到我的鹏鹏了!
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说,难道是笙桓?
艳燬绝望的摇头,却再也说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