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美瑞卡心情愉悦地策划着第七次戏耍时，他手底下主管情报的艾比尔斯传来了消息——俄瓦斯的飞机于今早八点启航，预计于10点30到达*家。
“What？”正慢悠悠晃动高脚杯的手猛地顿住，美瑞卡湛蓝的深眸瞬间变得锐利。
艾比尔斯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汇报，话音未落，盛了半杯红酒的高脚杯被狠狠砸在地上。深红的酒渍迅速攀上星条长毯，破碎的玻璃飞溅。
美瑞卡盯着地上的狼藉，兀自地大笑起来：“本来还想多玩一会儿的，真是可惜。”
“算了，反正也腻了。”
*对俄瓦斯的到来其实早有预料。
当俄瓦斯无法忍受灯塔光芒的飘忽不定时，*这个邻居就成为最优选。
珙站在高楼上，静静地注视着低空盘旋降落的私人飞机。他见过帕比里科夫，跟那个冻死在风雪中的苏尔斯基截然不同。各家的掌家人都不太一样，近来诞生的布里乔亚，往往更擅长掩人耳目，习惯性地淡化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就俄瓦斯身边的帕比里科夫而言，那股无法用香料掩盖、令人极度不适的腥味不算浓厚。总之，远远达不到让珙皱鼻子的程度。
*带着自己的首席官京于钟，从红毯的另一头朝已降落的飞机走去。
红毯两边是整齐划一的仪仗队，庄严肃穆。
俄瓦斯从机舱里走出来，一眼便看见身着灰色中山装的*。与往些年在家里见到的*不同，他的身子已经没有那么单薄了。
“俄，一路上顺利吗？我们欢迎贵宾的到来。”*朝俄瓦斯伸出手，微笑着询问道。
俄瓦斯用力地回握*，说：“顺利，向*家问好。”
跟在俄瓦斯身后的莫斯科夫与京于钟对上了视线，莫斯科夫勉强扯出一个不算僵硬的笑容：“好久不见。”
京于钟也笑，温润如玉的气质与当年一般无两：“好久不见，莫斯科夫。”
俄瓦斯此次到访的主要目的，是解决商业贸易的订单。俄瓦斯不止一次后悔最初没有接受*的邀请，在磋商中却对此表现得不甚在意——他不想让*看出他的底气不足。
一开始没有听从莫斯科夫的劝告，对*的友好嗤之以鼻，现在却又压上筹码要求上桌——他不想叫人看轻的，即使已经狼狈不堪了。
俄瓦斯不知道的是，*从没有轻视过他。
相反，俄瓦斯自登上舞台之初，就是*力争的重要伙伴。与蓝约成员忌惮红约前首领的余威不同，在*眼中，俄瓦斯与苏斯威提是完全不同的。他与苏斯威提不可商量的东西，放在俄瓦斯这里兴许会容易解决一些。
俄瓦斯对卡尔的博弈局势迅速扭转，引起了不少蓝约成员的注意。几乎稍有头脑的人都把目光放在了*给的巨额订单上——这背后绝对少不了那个狡猾东方人的助力。
原本蓝约的诸位都顾虑着走了的苏斯威提，将俄瓦斯看作他的缩影，是悬在欧洲西边的达摩克利斯剑。只是俄瓦斯不复苏斯威提那样尖利的威胁，肢解俄瓦斯的事情也就显得没那么迫切，对他的态度大多冷淡。但美瑞卡起了玩性，面对昔日对手的后继者贴上来，美瑞卡还是颇有兴致去逗逗他玩的。
阿联大厦里的会议压抑得很，应付完一轮谈判后，莫斯科夫允许俄瓦斯去顶楼吹吹风。这个忠心于前首领苏斯威提的首席官，是在认真地教他怎么一步步走近舞台中心。
尽管俄瓦斯对莫大家长式的跟随指导感到很不耐烦。
柔和的风吹起微卷的短发，俄瓦斯晃了晃疼痛的脑袋，却意外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似乎是从走廊尽头来。
顶楼可不是谁都能上来的。
俄瓦斯的手搭在栏杆上，偏过头漠然地注视着灯光下被一点点拉长的影子，抬眸——是美瑞卡。
俄瓦斯没有出声也没有动弹，任由美瑞卡一步步向他靠近。美瑞卡的脸上依旧是他招牌式的笑容——迷人又欠揍，叫人沉沦又气愤他的笃定。
没有人不着迷于他的强大与富有，但是得到需要付出沉重的代价。而对于俄瓦斯来说，这个代价就是死亡。不用好看，再碎成十五块就够了。
“俄，好久不见啊，你真是和你家前首领越来越像了。”暖黄色夕阳从石壁玻璃窗透进来，将美瑞卡的身形斜切成明暗两半。不知道是不是俄瓦斯的错觉，美瑞卡夸张上扬的嘴角竟莫名有血色晕染。
血腥而可怖。
“嗯。”俄瓦斯平静地回应道，勾起淡淡的笑，“关于上次的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对于北海商业联盟的事，他早已经不抱希望了，但被骗第七次也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又不是傻子，只是心存希冀，以为美瑞卡这次该玩够了。
“这可不怪我，”美瑞卡在俄瓦斯身前站定，歪着头冲他笑，“你与*之间……这就是破坏了条件的，亲爱的。”
他颇为惋惜地说：“你已经不符合加入联盟的条件了，哈尼。”
他就该给那个还抱有愚蠢幻想的自己狠狠地一拳。
俄瓦斯气极反笑，气得发抖，冰冷又嘲讽地反问：“因为是我，所以怎么样都无法符合你的条件对吗？达瓦压嘎——”
美瑞卡双手抱臂，啧啧称赞道：“要不怎么都说你比苏斯威提聪明点儿。”
这蠢货终于反应过来了。
俄瓦斯抬手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他早已厌烦了这种无聊的比较。
总被拿来跟一个死人比较就算了，还比不过。
没意思。
俄瓦斯松开搭在栏杆上的手，转身离开。
这种只会让他肾上腺素激增，而与自己无益的谈话已经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美瑞卡的脸瞬间冷了下来，他快步跟上俄瓦斯，伸手就拽住俄瓦斯脖子上的宝蓝色领带。
“呃！”高大的斯拉夫人被拽得一个踉跄，接着背脊就砸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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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想攥着不放，到头来什么都不会得到。
哈尼：亲爱的
达瓦压嘎：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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