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窗户大开着,从里边径直跳下一个人,身形矫健地落地,拉低头顶斗笠靠近熙攘的人流,混杂在人群中越走越快,暗暗用上了内力加速。
后面一个原本走得不紧不慢的人也加快了脚步。
方才见血的地方还有几个胆子大的围在那儿看热闹,丝毫不嫌事大。
顾倾寒路过的时候往那儿瞥了一眼,随即别开目光,不是因为血腥,他对于什么事都看得很淡,且后边还有个一路跟踪他的人。
他其实知道,跟着自己的那个人是谁。
顾倾寒暗自运起轻功,跳上两边的高墙朱瓦,有意将人往城郊引,后面的人好像猜出了他的意图,也跟了上去,有默契地一赶一追,不出半柱香就出了城。
几乎是刚落在地面,一道杀气就向他那处袭来,他一个后空翻躲了过去,抽出身后的剑借机一扫,寒光凛冽,内力凝成的剑气,在对方白皙的脸颊上划出了道伤痕。
“怎么,当了两个月的缩头乌龟,终于舍得出来了。”秦云煊收起内力, 步履轻盈向他走来,顾倾寒只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拾起剑后退两步。
毕竟之前在这人手里吃过很多次亏。
“怕我?你那几招我都看会了,有没有新颖一点的招式让我看看。”秦云煊道。
“我今日不想与你动武,那件事你若还放在心上…随你怎么打我我都不会还手,只求今日过后,一切还清,不相往来。”顾倾寒蹙眉道。
“不可能。”秦云煊漠道。
顾倾寒身形一顿,转身就走。后边的人也没追上来。就在他施展轻功的时候,右肩忽的被从后面紧紧扣住,紧接着平静的质问声如风而至。
“你的腿,谁打的?”
顾倾寒丝毫不在意道:“人在江湖,受点伤不过是平常事。”
受点伤?都一瘸一拐了,当他看不见啊。
秦云煊“呵”了一声,松开搭在他肩膀的手。
“我想见见那个人。”
“你见了又如何,手上还想再多一条人命吗?”顾倾寒皱了皱眉。
“我想做的事,谁也拦不住。”秦云煊撂下狠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一直平安无事了很多天,直到第六日的清晨,坊间都开始传,京都富甲一方的金家被灭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