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淑女、少女

一条鲑鱼粉红色的舌头分叉，像哨子一样敏捷，在蛇发出嘶嘶声时从唇鞘中伸出。

“阿莱西亚，你不在吗？” 格温小心翼翼地吟诵道。

“它不在我身边。不，”她的教练小心翼翼地肯定道，并远离蛇几英尺，保持安全距离，以防它不再那么友善。

[朋友？]

它的呼吸是雨后的桉树。

“朋友，”格温大声说道，抬头看了一眼蛇，然后看了看阿莱西亚。

“是的。” 阿莱西亚明亮的眼睛折射着她火红头发的光芒。“我是你的朋友，格温。”

“我指的是那条蛇。” 格温的目光在两人之间移动。“我觉得这很友好？”

友好的？！阿莱西亚结结巴巴地说。那东西刚刚干掉了半个皇家国民！在飞机上，她可以看到长达数公里的灾难性破坏，就像在景观中雕刻的通道一样。如果这是它的友好想法，那么如果它是敌对的，它会怎么做？

“你怎么把蛇叫到这里来的？” 阿莱西亚问道。

格温将目光转向她旁边的鸡蛋，阿莱西亚也是如此。

[保护！]

蛇开始移动，它的身体毫不费力地滑下斜坡，向房间的中央移动。格温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松散的碎片。阿莱西亚跟随巨蛇向下飘去，警惕着它的异样意图。

两人看着蛇滑向石蛋，对它张开嘴完全包围石碑的方式着迷。

'裂缝！'

当蛋的底部从地板上破裂时，发出了石头碎裂的声音。然后，蛇将这个重达数吨的蛋放入其肉质的胃中。

它吞了下去。

卵滑入该生物起伏的食道，之后它重新连接了下颌。蛋一点一点地越过蛇的脖子和食道，不断收缩，直到它的躯干变得像以前一样平坦。

【安全保管。】

蛇的思想再次伴随着联觉，这次是南海的咸水。

然后，令他们惊讶的是，它盘成一团，低下头，直到几乎与格温的视线齐平。阿莱西亚迅速站在格温和蛇之间，用她的火焰形体保护她的学生。

[向上。]

它的光芒是正午的阳光。

格温看着这条乐于助人的蛇：骑上它吗？骑它？她看向同样一无所知的阿莱西亚。不管怎样，他们总不能永远在山洞里闲逛吧。

“教官，黛博拉还昏迷不醒。” 格温指着桌子上她朋友的尸体，她还活着的唯一迹象就是她胸部的微弱运动。“你能帮助她吗？”

“也许我们应该先把你救出来。”

“我有车。” 格温转身看着巨蛇，欣赏它的巨大。如此接近，她感到一种亲切的共鸣。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拍了拍蛇嘴。

虽然它的鳞片湿漉漉地闪烁着棱柱色的汽油光泽，但质感却类似于指甲：光滑、干燥，而且出乎意料地温暖，就像触摸海滩上滚烫的沙子一样。

“格温！你在干什么！” 阿莱西亚语无伦次，惊慌失措。傻丫头！那可是神话级凶兽啊！不是骑乘龙！她现在就看到了，巨蛇发怒，瞬间增长到了二十公里的长度，将两人都撕成了碎片。

但阿莱西亚很高兴被证明是错误的。没有发生任何意外，格温坚持爬到了这条生物的顶部，身体向前移动，直到她能抓住靠近蛇头的两片突出的鳞片。

“……”阿莱西亚想起了她主人的另一条忠告：做好意外的准备；观看，然后说话，而不是之前。

蛇升到了空中，它的身体无声地悬浮着，以令人难以置信的灵巧和平衡在裂缝中滑行，直到到达顶部，将头平放在悬崖边缘。阿莱西亚看着格温从这个生物身上滑下来，回到坚实的地面上。

[已经完成了。]

山洞里充满了流沙的声音。

格温再次触碰了蛇。它的眼睛有爬行动物特有的独特的单缝，但周围的虹膜是彩虹色调的漩涡，在梦幻般的光线中改变颜色。在里面，她看到一个女孩的身影完好无损地保存在棱镜中。

美丽，格温呼出一口气。蛇球是她两辈子见过的最美丽的东西。

橙红色的舌头缓缓伸出，朝着格温的脸靠近。她闭上了眼睛。

阿莱西亚回来了，用双臂将黛博拉抱在胸下。

舌头根部和格温的大腿一样粗，逐渐变细，直到分叉裂开。它连续快速地飞了十几次：轻拍她的头发，品尝她的脸颊，抚摸她的下巴，每次接触都只是一瞬间。

[亲属。]

这种同理心的联系是令人愉快的。一瞬间，格温看到了盛开的山茱萸的景象。

“格温……”阿莱西亚猜测着两者之间的联系。“假设它对你没有敌意，它想要什么？”

这是她需要知道的答案。在塔楼的记录中，只有古老而受人尊敬的宗教的牧师、生活在荒野中的奇异民族以及专门的生物召唤师，才能与神话级生物进行交流，而无需让他们的思想变成奶油般的稠度。

“你想要什么？” 格温毫不费力地问蛇什么时候吃午饭？

[休息。]

粘土和泥土的气味伴随着它闪烁的舌头。

“它说它想休息，”格温向阿莱西亚报告，阿莱西亚仍然穿着她的火焰王冠，消耗着她的法力储备。

“你确定安全吗？” 阿莱西亚问道。她气喘吁吁。艾弗里特的转变是无与伦比的——但需要大量的法力储备来维持其火焰现象。

“是的。”格温恭敬地回答。“这意味着我们不会受到伤害。”

阿莱西亚抱着黛博拉降落在格温身边。她周围的火焰熄灭了。

“哇，女士！”

令格温惊讶的是，她的教练赤身裸体，身上有数十处割伤和擦伤，还有从左臀部一直延伸到右腰部的紫色瘀伤。阿莱西亚元素淬炼的身体里升起蒸汽，瞬间蒸发了汗水。

“女士。” 格温的胸口一紧。“你、你怎么了？”

“痛苦的夜晚。” 阿莱西亚对格温苦笑了一下，从戒指中幻化出一件红色长袍，将自己包裹在丝质和服中。其他服装也出现了，颜色都是栗色、樱桃色、粉色和胭脂红。她正忙着掩饰自己的羞耻，那条橙红色的巨蛇舌头就冲向了阿莱西亚，阿莱西亚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拍了一下，她愣住了。

[不是亲属。]

格温皱起鼻子。退潮时，有一股红树林的臭味。

[篡夺者。]

阿莱西亚华丽地再次出现，身着栗色裤子、迷彩 T 恤和军靴。

“它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她紧张地问格温。她已经在HDM中烧掉了几个月的魔法物品，不想再消耗另一套衣服了。

“这意味着……你是一个篡位者，”格温将蛇的情绪传递给了她的导师，她也不确定那是什么意思。

“1秒。” 阿莱西亚轻轻地拍了黛博拉的脸颊一下。“运气不好，我们得送她去医院。”

“悬浮！”

她让年轻的转化者的身体漂浮起来。

“她可能仍然魅力四射。” 阿莱西亚将一只手放在黛博拉的脸上，拉开她的一个眼睑。里面的瞳孔完全放大，取代了黛博拉的琥珀色虹膜。“你是说‘篡位者’吗？”

“是的女士。”

“我猜所有人类都是这些自然类型的篡夺者。只要确保它远离我们就可以了。” 阿莱西亚用毛巾盖住黛博拉不雅的身体，然后研究格温，她的头发和脸上沾满了干涸的血迹。“那么，你想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格温讲述了她的故事，没有遗漏她所知道的一切，甚至没有遗漏她发出一道黑暗之箭将埃德加切成两半的部分。是时候有人终于知道了，一个她信任的人，一个可以帮助她解开谜团的人。

「阿莱西亚……你知道其他人还好吗？艾薇娅成功了吗？」格温问道，语气里充满了焦急不安。

令阿莱西亚失望的是，她摇了摇头。

“我可以告诉你大本营很安全，但我还没看到艾尔维娅。” 学生脸上痛苦的表情让阿莱西亚想要伸手安慰她，但仍然有一条蛇用分叉的舌头在格温身上闻着。

就在阿莱西亚试图安抚格温时，建议她尝试用消息设备给女孩们打电话——一个消息咒语在阿莱西亚的耳边绽放。

“阿莱西亚！你还活着？” 那是乔纳斯，她的搭档。

“是啊，我很好。”

“噢，感谢上帝！” 声音哽咽了。

“蛇在哪儿？” 另一个声音问道。“它完全消失了，我看到的只是新的山谷。”

阿莱西亚看着格温，格温站在神蛇旁边，一只手放在它的鼻子上，用抚摸一只超大家猫的茫然表情抚摸着它。这里需要做出一个决定，一个其后果远远超出她推测能力的判断。她亲眼目睹了这条蛇可能造成的伤害，但她也观察到它对人类没有任何意图或敌意。如果他们攻击它的目的是毁灭它，那会付出什么代价？如果一个神话生物决定发挥其全部力量，会是什么样子？天空会变暗，海洋会沸腾吗？地面会裂开并吞没整个悉尼吗？最重要的是，如果她要告诉她的同伴，告诉塔楼，这只远古巨兽是无害的，

“阿莱西亚？你还在那儿？”

“不知道蛇在哪里，”阿莱西亚回答道。“你到我所在地的预计到达时间是多少？”

“我们已经入境，预计到达时间两分钟。”

“我在外面等你，寻找我的闪光弹。”

“女士？” 格温想知道阿莱西亚为什么撒谎。

“你可以让蛇躲到某个地方吗？” 阿莱西亚对她的学生提出了要求。“大约一分钟内就有四个非常严肃的人进来了，他们根本不会喜欢这个。”

格温转向蛇，蛇似乎立刻就看出了她的意图。它滑出洞穴，颜色不断变化，直到变得透明，消失在夜色中，仿佛微风带来的一缕空气。格温低头看着她的手，就在刚才，它还触摸过这个美丽而神秘的东西，然后只见她的手掌之中，有着一块鳞片，闪烁着如同蛋白石一般的光芒。

[给亲的礼物]

鳞片发出的光芒是盛开的金色荆棘的光芒。

巨蛇消失了，它的存在被格温和阿莱西亚这样的凡人无法知晓的某种力量抹去了，消失在黑暗的翡翠色海洋中。

“坚持住，”阿莱西亚建议她的名义学徒。“这将是制作魔法物品的顶级原料。”

格温把秤塞进斗篷的口袋里。

他们听着风声，确定蛇确实已经消失了。

“格温，仔细听我说。” 阿莱西亚转向她的学生，一脸严肃。“我可能刚刚发起了一些如此愚蠢、如此非理性的事情，如果事情进展顺利，我们俩可能都会面临流放或处决。”

“你有？” 格温因这意想不到的转折而作呕。

“等事情结束了，我就带你去见我的上司。在那之前，你不得与任何人谈论蛇。你没有看到它，没有感觉到它，你当然也没有和它说过话。”

阿莱西亚伸出手，射出一朵深红色的花朵。

“什么也不说，明白吗？”

格温点点头。

降落在洞口的法师们全副武装。在黎明到来之前的不确定的黑暗中，它们是四个自发变大的光点，以惊人的速度下降，但像猫科动物一样落地。

下一刻，格温惊叹于男人们张开手掌向阿莱西亚致意。

“夫人！”

“放心吧。”阿莱西亚漫不经心地打发了他们。男人们的身体顿时失去了僵硬。

一个眉毛浓密、羊排很厚的男人走到她身边。

“阿莱西亚你还好吗？发生了什么？蛇在哪儿？你受伤了吗？”

“我可以稍微修饰一下。” 阿莱西亚掀起T恤，露出健美腹部的瘀伤，看起来就像一条紫色的蠕虫在她苍白的皮肤上蠕动。“做你的事吧，乔纳斯；我的锅在第五个之后就停止工作了。”

“你太鲁莽了……”乔纳斯做了个鬼脸，小心翼翼地伸出了一只手。“打扰一下。”

“治愈中度伤口！”

阿莱西亚的腹部充满了绿色的能量；格温的教练紧张起来，因为修复皮肉的再生性瘙痒让她的骨头发痒，然后才长长地、温柔地呼吸了一口气。

“必须忍住，”阿莱西亚随意地开玩笑说。格温因为没有意识到教练受伤的严重程度而脸红，这加剧了她不知道她的朋友们情况如何的焦虑。

“其他人还好吗？” 格温对阿莱西亚的同伴脱口而出。“我是说学生们，我们当时在营地，靠近安全区入口处。”

“据我所知，”其中一名男子，他们的护法者回答道。这名英印混血男子名叫泰姬陵，是一名身材矮胖的士兵，皮肤湿润，呈橄榄色，留着整齐的山羊胡，鹰嘴鼻子。

“艾薇娅还好吗，回来了吗？” 格温坚持着，但那人却摇了摇头。

“不知道那是谁。”回答格温的是医生乔纳斯。“假设他们没事，他们将被运回前方作战基地。”

然后治疗师单膝跪地检查黛博拉。

“不过，我们最好尽快将其送往医院，”他建议道。“我可以在这里让她恢复健康，但她需要的不仅仅是战地包扎。保罗，帮帮我吧。”

保罗介绍自己是该组织的召唤师-传送者，他的工作是通过共享飞行、传送圈和召唤物体来传送成员。这个谦逊的中年男子让格温想起了一名会计师。

“我会提前给悉尼发消息，”这群人中最年轻的一个加入了进来，然后转向格温。“BB-比利。真是令人高兴。”

“比利紧张的时候会结巴，”阿莱西亚向格温道歉。“比尔你为什么紧张？”

“她……她……呃……”比利指着格温长袍之间明显的缝隙。

格温把埃德加的斗篷紧紧地裹在胸前。

“哦……”阿莱西亚感觉自己像个白痴。她忘记给格温提供一件衬衫和短裤。

“注意力！” 阿莱西亚一声令下，四人笔直地站了起来。“关于脸！”

男人们转过身，向外看向皇家民族边境新形成的景观。

阿莱西亚从她的储物戒指中为格温实体化了休闲服装。

“如果他们偷看，他们就死了，所以赶紧换衣服吧。”

格温费力地穿上新衣服，小心翼翼地将体重秤放入背包口袋中。

阿莱西亚跪下来确保黛博拉的交通状况良好。

“我会拿走斗篷，我们会把它送去分析。”

格温交出了埃德加的长袍。

“放心吧，”大约一分钟后，阿莱西亚说道，男人们转过身来，惊讶地发现，一个女孩的身高与阿莱西亚非常接近，甚至比阿莱西亚高一点点。

“呵呵，你好。” 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比利的口吃更加严重了。

“来吧，比尔，”泰姬一边笑着一边开玩笑。“这并不是说你没有将占卜术用于不光荣的目的。你们占卜师就是这么做的，不是吗？”

“嘿！” 阿莱西亚对着不守规矩的士兵咆哮。“留下他一个人。”

比利的目光交替地在地面和格温之间移动。

“比利的工作是什么？” 格温侧身靠近阿莱西亚。

“通讯专家……”阿莱西亚没有一丝讽刺的说道。“国防军学院毕业两年了。”

保罗、比利和泰姬留下来检查仪式，或者至少检查剩下的部分。与此同时，乔纳斯提出护送阿莱西亚、格温和昏迷不醒的黛博拉前往在盾牌要塞和他们原来的大本营之间设立的前方作战基地。

“你以前飞过吗？”

格温摇摇头。

“你会喜欢的。” 阿莱西亚鼓励地微笑着。“抓紧一点。”

“准备好？” 保罗问道，然后打开了通往气元素位面的大门。“共享航班！”

“注意安全！” 泰姬向阿莱西亚喊道。“不走弯路！请！”

格温感到周围充满了一股令人振奋的气流，不是一种微风拂过身体的感觉，而是一种浮力的感觉。当他们升到空中时，她意识到自己低估了魔法飞行。没有质感、惯性或阻力的感觉。相反，她漂浮在空中——并立即开始不受控制地翻跟斗。

两圈后，阿莱西亚抓住了格温的手，稳住了她的翻滚。格温有种感觉，教练一松手，她就会像小孩子的气球一样飘走。

“我们走吧！”

突然的加速让格温瞬间感到头晕。她的身体尖叫着要回到坚实的地面上。

“哦！” 格温吸了一口带有咸味的早晨空气。

她第一次看到新世界的曲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