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坐在豪华轿车里，看着车窗外人来人往的车流，有些坐立难安。
今晚上司派周森前辈去签一个重要的合同，让刘耀文一同前去。作为一个实习小白，自己充其量就是来观摩学习的，合同的签订任务还是由周森负责。
虽不是第一次去，但这么好的机会可不是次次都有。如果表现出色，顺利把合同签下，说不定就能得到赏识，对以后的仕途之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想到这，刘耀文不免有些紧张，深深呼出一口气，连开了冷气的车内感觉都燥热起来。
终于挨到了目的地，与想象中严肃板正的酒店、议事厅不同，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冲击刘耀文的眼睛，站在门外就听到了里面的音乐声与叫喊声，硕大的单词“midnight”由近似人体的弧度拼成，令人浮想联翩。
在……在这里，谈生意？
刘耀文不禁目瞪口呆，周森前辈却了然朝他一笑，开口道：
周森小刘啊，你太年轻，见识还太少。这谈生意，最主要的是什么？就是哄客户开心。今儿个要谈的王总，就好这口，让他舒服了，这合同就签了一半了。
周森现在这世道，领导要的不是清北的人才，是能喝的、会说漂亮话的人才，一会儿进去，多学着点。
刘耀文哑然地点点头，职场路漫漫，看来，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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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用铅笔在纸子上划掉了一个名字，心里的大石头下落了一点，但也就一点点。
纸上被划掉的名字与密密麻麻的完整名字相比，显得如毛毛雨般微不足道。
这时，燕姐突然闯进了后台，指着几个年轻帅气的男孩喊道：
燕姐你！还有你！你也过来！动作快点儿！
被指到的严浩翔认命般叹了口气，midnight有见不得光的钱色交易，但也有摆在台面上的陪酒交易。虽然大部分的陪酒交易到最后都顺理成章变成了钱色交易。
许多在midnight做“特殊”工作的男孩和女孩，都巴不得去做陪酒，只需喝酒聊天逗客人开心就能赚钱，和服侍粗鲁油腻的男人相比，不知道好了多少。
严浩翔却不这么想，他酒量不好，还得忍住呕吐的欲望强打起精神，而且喝完酒之后的两三天，他的工作状态也极差。偏偏他还不敢违抗燕姐的命令，生怕她一生气就把自己开了。
还不如直接去酒店呢，严浩翔想。
几个男孩都打扮的无比精致，而且各有各的风格，跟随着燕姐来到三楼的一个包厢。
燕姐推开门，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燕姐不好意思让各位客人久等了，我这次啊，都把店里最好的几位给带来了，客人们吃好玩好啊！
几位男孩也鱼贯而入，燕姐也识趣地离开并关上了门。
严浩翔快速走到一个中年男人身边，给男人倒酒。剩下的两个男孩也乖乖坐到剩下两位男士身边。虽然包厢内光线昏暗，但严浩翔进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中年男人手上反光的劳力士手表。
来都来了，不如好好表现多赚点小费。
严浩翔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王总我姓王，叫我王总就好。
严浩翔那我给王总倒酒，王总可要好好和我喝上一杯。
王总哈哈大笑，接过严浩翔递过来的酒杯，还顺便在他手上捏了一把，说道：
王总周森啊，还是你小子会来事儿啊，不错不错，我很满意。哎对了，那个合同的事你说到哪了？
周森嗨王总，你看你这话说的，喝酒不谈正事，先喝再说。来耀文，敬王总一杯。
严浩翔倒酒的手一抖，酒撒在桌子上，顺着桌角淌到地板上。
他刚刚提到谁？耀文？
严浩翔抬头，包间里昏暗无比，一双明亮的眼睛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该怎么形容那个眼神呢？
疑惑，失望，震惊，悲伤，亦或都有。
二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碰撞，未说一字，却已胜过千言万语。
不知是羞恼还是惭愧，终是严浩翔败下阵来，将头扭到一边，不去看角落中的少年。
严浩翔来，王总，我敬你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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